那是很平常的一天,方致把最后一天的碗洗干净后,浑身一身轻的擦擦手来到客厅,客厅很大,有个火车轨道,轨道上,兜兜坐在车头的驾驶位上,后面有两个小车箱,他坐好后,火车转动车轮,哐哐哐地顺着九曲十八弯的轨道运行了起来。
戴着安全帽的兜兜嘴里塞着个哨子,看到方致后,还冲他吹了声口哨,意思是请绕行,不要挡路。
方致心里好笑,走过去捏了捏兜兜的小肉脸,嘴里问道:“哥哥了?”
兜兜转动着方向盘,一脸专注的看着前方的道路,根本不理会他。
方致无奈地退后几步,走向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的杜成渊,又问道:“熙熙呢?”
杜成渊没看他,伸手示意他坐下来,然后对他道:“管东管西的,不累?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连着被嫌弃两次的方致没理杜成渊,又在客厅里转了转,终于看到了熙熙的身影。
他正躺在兜兜车头后面的车厢里,行驶中的火车车厢似乎还挺舒服?
方致收回视线,径自瘫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伸直长腿后放在桌子上,哼哼道:“你告诉我一声他在哪,我不就不问东问西也不管东管西了。”
杜成渊翻看完最后一面的内容,把报纸折起来放在桌子上,对露出倦容的方致道:“你去洗澡吧,我再陪兜兜和熙熙玩一会儿。”
方致知道兜兜精神头足,不困的话,你怎么哄都哄不睡,他今天确实也有点累,点点头,站起来往楼上走,说:“那我先上去了。”
“嗯。”
方致洗完澡后,反倒不怎么困了,躺在床头,决定等杜成渊回来了再睡,他拿起旁边的书打发时间,想着熙熙的变身已经趋于稳定,一会儿可以跟杜成渊商量一下熙熙上学的事情。
可左等右等,看看时间,两个孩子再精力旺盛,这个点也是他们开始打盹的时候了,怎么回事?
方致又耐着性子等了十几分钟,杜成渊依旧没有推门进来,方致心生疑惑,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扣上睡衣的前两个扣子,往门的方向走去。
方致走到斜对面兜兜和熙熙的房间,还没走到,他就看到房间的灯并没有如想象中是亮着的,难道是已经把小家伙们哄睡了?哄睡了怎么还没回卧室?方致轻轻地打开门,往里面走了走,按开并不是很明亮的壁灯。
床上并没有人,方致愣了愣想着,难道还在楼上?
疑惑不解地转身向走廊去,顺着走廊来到客厅,果然,客厅还开着灯,他无语地走下楼,准备说说无原则无条件溺爱孩子的杜成渊,都这么晚了,竟然还在楼下陪他们玩!
怒气冲冲地走下楼,开着灯的客厅里,根本没有人,方致惊疑不定,小火车停着,车头里的兜兜已经不在,走近一点,车厢里的熙熙也没有在,原本在沙发上坐着的杜成渊不知道去了哪里。
方致叫了一声杜成渊的名字,没有回应,正在这时,方致看到了通往后花园的后门有一个蓝色的箭头标志,不知道杜成渊搞什么鬼,他揉揉眉心顺着箭头走出房子,来到了花园小径上,本来黑乎乎一片的花园,像是察觉到有人来了,忽然之间像是被按了开关,小径的两旁亮起了淡蓝色的光,方致驻足了一会儿后,顺着小径往花园里走。
当他走到花园中的草坪上时,花园内的那棵大树也亮了起来,淡淡的蓝色像盛开的果实一样悬挂在树梢上,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方致怔怔地看着从树后面拿着蜡烛走出来的兜兜和熙熙,他们穿着很正式的小西装,戴着领结,笑眯眯地看着搞不清状况的方致。
方致的那点子怒意在看到穿得一本正经的两个儿子后,不受他控制的烟消云散,嘴角扬起个若有似无的弧度,抱着臂看着向他走来的兜兜和熙熙。
“你们dad呢?”提到杜成渊,方致的眼神里还藏着淡淡的不开心。
兜兜和熙熙对视一眼,兜兜更是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捂住嘴偷笑,熙熙则抿着嘴笑。
一脸的“你别问了,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表情。
方致走过去,把他们手里的蜡烛放在旁边的白色桌子上,蹲在他们面前,声音悄悄地说:“偷偷告诉我他在哪,明天准你们吃冰淇淋。”
这诱惑太大了,兜兜眼神里出现动摇,偷偷瞥向旁边的熙熙,熙熙轻轻摇头,捂住兜兜的嘴,生怕他说出来似的,对方致认真道:“爸爸,这是supise。”所以,不能说出来,不然还怎么supise。
方致揉了揉很有原则的熙熙的头发,又欣慰又不甘的看着两个小家伙,狠狠亲了兜兜和熙熙一人一口,开始挠兜兜和熙熙的痒痒肉,兜兜和熙熙受不了的去拨方致的手,然后笑着要跑开,被方致挡着,最终倒在方致的怀里,嘴里忙不迭喊着爸爸,爸爸。
父子三个笑闹着坐到了草坪上,一手搂着一个宝贝的方致仰头看大树上的蓝色灯光,还有漫天的星辰。
就像电影中忽然出现的背景音乐,小提琴的悠扬之音缓缓流淌,方致顿了顿向音乐发出的地方看去。
杜成渊从阴影中走出来,他手法娴熟地操控着琴弓,这首音乐不是任何一首世界名曲,却足以打动人心,令人浮起过往,正是当初方致写给杜成渊的那首非同一般的生日礼物,也是确定了自己心意的那首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演奏者变成了杜成渊。
在方致的印象里,杜成渊并不会小提琴,会那么一些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