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一听,原本煞白的脸色更显的无一丝血色了,在心里可把凌环的祖宗十八代都伺候个遍了。
大热天的你要喝热茶?你脑袋没病吧?刚刚烧好的水,就算沏了茶你也喝不下去吧?再说现在这天人还喝凉茶呢,你竟然要喝热茶!你妹啊,你这不是故意要让我跪到死吗?
婵儿一气就打算要起来了,你要是见好就收,我疼一下也就罢了,至于你不收么…
哼,不就闹么,谁怕谁?反正我爹爹和阿晔还都在都城呢,不闹大他们怎么知道?更何况现在外使还在,就算闹到陛下的跟前,我没好,你更没好!
“哎哟,这事怎么弄的?那…小玉啊,既然这样,你就端凉茶过来吧,虽然大夫曾经说过我不能喝凉茶,但好歹要把这过场走完不是?难道我能让婵儿姑娘一直跪着?就算我乐意,可我也得顾着殿下的想法不是?快去端凉茶。”
凌环一脸的心疼,就放佛她真的心疼婵儿似的,婵儿恨恨的想,你要是真心疼,还非要喝这一杯茶了?
“喏。”
等到婵儿敬完茶,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连站都站不起来,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是梁平扶着她了。她额头冒出的细小的汗珠也早就已经干了,也是,谁疼了那么久还会有感觉呢?
可是跪着的时候许是疼的过头了。没感觉,可是当她一起身,那种钻心的疼痛又一次传来。生生的感受了第二次针刺入膝盖的感觉。
每走一步,那钻心的疼痛就传来,让婵儿深刻的记住了今天的疼痛,也是这痛让她想到前世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那种恐惧,害怕,那是痛入骨髓一般的感觉。
凌环。莫要太过欺人,否则我绝对不会再手软的!我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我怕什么!
此时的凌环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一跪,让婵儿骨血里的那种痛恶和狠唳正慢慢的复活着,游窜着…
“姑娘。都是奴才的错,不该乱说话,让她得了空子!”
梁平很是懊悔,如果当时他不那么说,看她还拿什么理由来说!
婵儿苍白这一张脸,收起心中的戾气,她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没事,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你没那么说,她今天也不会让我那么容易就去了杂役房的。她的目的在我,不管你说没说这话,不管我所做了什么。她都会想方设法的找个理由罚我一顿。”
婵儿顿了顿,看着梁平很认真的说:“因为她觉得齐美人让我去杂役房这个惩罚,轻了。”
梁平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不削的笑容,“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才刚进宫。而且明明知道殿下不喜欢她,她还这么做。”
“所以她才要找个很正当的理由啊!否则以她的身份。拿刚刚的事继续罚我,没人会说什么,但是那样会给齐美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在这宫中啊,就像在老虎的嘴边一样,随时都可能被它给咬了一口,咬得血肉模糊。”
梁平听的一阵颤栗:“姑娘,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了,奴才先送您去杂役房,然后交待一下,这三天您就在杂役房休息,不用您做什么活,先把腿养好,然后等殿下回来再说。”
梁平说完叫来两个宫女扶着婵儿,虽然他是个太监,但这么亲密的扶着婵儿走那么远的路是不合规矩的,免得又被凌环利用了去。…
到了杂役房,梁平叫来杂役房的一等太监刘公公,吩咐他好生照看着婵儿,再找个可靠的宫女来伺候着。
婵儿本想说不用了,后来突然想到那双明媚而带笑的眼睛。
“你们这杂役房里是不是有个宫女从太子宫来的,有吧?”
刘公公一愣,随即连忙点头,梁平眉头一皱:“那还不赶紧叫来!”
婵儿无语的摇头,梁平是四品,刘公公是六品,而且梁平本就深得司徒晔的宠信,比着一般的太监身份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呢!平时看不出来他的威风,如今这可是威风八面啊!
“行啊,梁公公,你很威风么!”
婵儿坐在那里等着,觉得无聊就拿梁平来打趣。
梁平脸色微红:“姑娘这话怎么说的?还不是为了您嘛!要是照顾不好您,那我的饭碗也保不住了,保不准到时候殿下连我一起处置了。唉,这都可能会被殿下处置呢,他,不是个讲理的主!”
婵儿听完呵呵的笑了,也就私下里,没有外人的时候梁平敢吐槽吐槽殿下,不过他说的倒也是真的,他要是讲理起来,比谁都讲理,不讲理的时候,那是十头牛都拉不住的不讲理!
不一会如清就跟着刘公公过来了,看到如清,婵儿首先笑了,虽然她不知道如清的名字,可是看到她的那双眼睛心情就好了,“嗨,你好!”
如清听的一愣,你好?
婵儿也尴尬了,这是皇宫中,是一个最讲求规矩的地方,按她俩的身份来说,她是不应该先跟她打招呼的,就算不讨论这个问题,那这句“你好”也是问题,这的人不这么说呢!
也幸亏她还没直接伸手出去要跟人家握手,否则就更尴尬了。
“姑姑,您怎么了?”如清行礼之后问道。
梁平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着刘公公说:“给姑娘安排个单独的房间,这三天好好照顾着,等殿下回来要是姑娘有点什么事,别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表面上做点功夫就行,找一些轻松的活计,表面上让人知道她是来受罚的就行了。”
“行了,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