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小心道:“二爷将茶叶罐子扫翻了一地,唯有前儿您招待林大奶奶的猴儿茶放的往里,二爷才没够到,所以……”
林黛玉道:“那就找别的,就算是去年的旧茶呢,反正她也喝不出来。”
画堂抽抽嘴角,看来福晋真的很讨厌姓年的啊。
“还有,你让小喜子给我出去打听打听,这个年玉兰到底什么底细。”
“是,福晋。”
胤禛下了衙门回家,发现整个四宜堂噤若寒蝉,往常的雍王府小霸王弘旻也难得乖乖的,他直觉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怎么了?胤禛疑惑地看向弘晖,弘晖递过来一个眼神,意思是阿玛请自求多福吧。
胤禛走进卧室,看见床前榻上卧着个乌发半散的美人,慵懒地趴在一个引枕上,翠眉明眸,粉颊朱唇,美得叫人屏息。
轻轻走过去抱住美人,在她耳边道:“想什么呢?”
突来的热度让林黛玉耳朵发麻,也不看他,懒懒道:“回来了……”
胤禛嗯了声,在美人儿光滑的皮肤上慢慢摩梭,随着年岁增长,小福晋越发美得令人惊艳,更有股成熟的韵味和从容气度,让她显得气质卓绝。
胤禛忽然发现小福晋的眼眶有些发红,拇指抚上她的眼角,关切地问:“怎么了,眼睛那么红,是不是哭过了?”
林黛玉头歪向一侧躲过胤禛的手,“哪有……”
胤禛再次发现,小福晋的声音并不是刚睡醒的慵懒,而是嗓子的沙哑。
“乖,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就去问别人了啊。”
林黛玉悄悄瞥了一眼胤禛,忙又将头埋进他怀里,闷闷道:“你是不是打算纳年玉兰?”
胤禛摸不着头脑,“年玉兰是谁?”姓年?
“就是你让我见的年家人,年玉兰还是今年的秀女,模样好,年纪轻,听说八字极好,是个旺夫的命。”林黛玉抽抽鼻子,“你们男人果然全都见一个爱一个,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嫌弃我人老珠黄,然后去另结新欢……”
胤禛将林黛玉的小脑袋扳正,两根手指头捏住她两片唇,哂笑道:“笨姑娘,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要娶新欢了。”还人老珠黄……
林黛玉的嘴巴被捏成了鸭嘴,恼得忙去掰胤禛的手,无奈掰不动,徒劳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以后还说不说这种话了?”胤禛挑眉,“再说就把这张嘴缝上。”
林黛玉忙摇头,胤禛才放开了,谁想到林黛玉立刻从贵妃榻上爬起来往外跑,口中喊,“了不得了,雍王爷欺负人!雍王爷要另结新欢了,救命啊!”
胤禛长臂一捞,将林黛玉拦腰截住抱在怀里,一个转身压在身下,两手在他咯吱窝里挠,“反了你了,爷今儿就要执行家法,重振夫纲。”
林黛玉最怕痒,三两下就哎哟哎哟地求饶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求求你,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爷……饶了我,救命……”
胤禛停下手,抬起半个身子,道:“你这是诛我的心呢,这么多年的情分不顾,为个外人不信我,还偷偷哭了是不是?”
“没有,真的没有,”林黛玉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这个真没有,是揉红了诈你的。”
胤禛气笑了,“你还学聪明了?揉红……现在眼睛疼不疼?”
“不疼。”林黛玉只是白天见不得年玉兰的轻狂样子,削了她脸面,顺便试试胤禛的反应,按她现在的阅历,怎么可能为这一点小事就哭。
胤禛敲了一下小福晋的头,“以作惩戒,以后不许瞎想了。”
林黛玉捂着头,不服道:“不能算我瞎想,年家是真有意把年玉兰塞给你好吗。”
“她那么丑,我才不要。”
林黛玉问:“你见过她?”
胤禛笑道:“不需要见,想想就知道了,这世上的女子跟我的福晋一比,都是云与泥之别,她在我眼里就是一坨泥,自然是丑的。”
“说的真好听。”林黛玉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