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墙,距离克鲁逃亡已过了两天。
最先发现克鲁不见了的人居然是高里。高里怎么也没想到克鲁会选择逃跑,而且凭他一个人定是走不掉的,那里可是戒备最森严的死牢。可能性只有一个——他是被人放走的。
原本死牢只允许修格斯和克鲁进入,那需要魔力验证的锁一般人是打不开的。但是,当克鲁被捕后,金刚墙的高层开了个会,会上,圣殿骑士凯文里欧提出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应该互相监视。于是,高里按照讨论的结果,在删除了克鲁的魔力验证许可后,把凯文里欧和自己的魔力验证信息也加了进去。
现在,能够出入那道门的只有三个人:修格斯,凯文里欧和他自己。
明天就是克鲁被处决的日子,所以高里打算来看看他,他知会了修格斯,打开了重重铁门,最终到达了关押克鲁的囚室,没想到这里却空无一人——克鲁逃跑了!
高里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他把他的发现告诉了修格斯,没想到那个男人却没有更激烈的表示,似乎早知会如此。
“要通缉他吗?”高里试探性地问。
修格斯却摇了摇头:“让他自生自灭吧,这件事如果传出去,金刚墙的士气会大减。”
修格斯的确是个消极的人,高里这样判断。但最终,作为铭文和魔法顾问的他没有说什么,继续一头钻回他的炼金实验室了。
没有了克鲁,高里的日子变得沉闷起来,金刚墙内草木皆兵,他不知道该相信谁,唯一不会骗人的。大概只有魔法数据。
然而,他却意外地发现他封闭在封印盒子里的声讯装置亮起来。
这并非一枚普通的声讯装置,事实上。在高里把那枚克鲁给他的“木马”交上去的时候,已经制作了一个包含有同样铭文的副本,而这一枚不起眼的小石头就是这样的仿制品。虽然不具备发信的能力,却可以同步收取传递给那枚氪金声讯器的信息。
而现在。这东西上面只有一句话:杀了克鲁。
看到这样的字句,高里震惊了,短短两个词汇,包含了大量的信息!
杀了克鲁,这意味着真正的克鲁并没有死;而这条信息出现的时机恰好在他把克鲁逃亡的讯息报告给修格斯之后,噢天哪,难道内鬼其实是……
高里只觉得浑身无力。他瘫软在地上,两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金刚墙的最高指挥官修格斯居然是内鬼,克鲁却是被冤枉的,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夜已深沉,月朗星稀,明亮的月光挥洒在地面上,稀稀疏疏的灌木树影幢幢,仿佛一些张牙舞爪的怪兽。寒冷的风呼啸而过。卷起一片片尘土,摇晃着那些阴影,发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沙砾之间,剧毒的鬼眼蜥仿佛受到了惊吓。闪电一般慌忙逃窜,它身上绚烂的色彩化作了一道诡异的流光——显然,有一些令它畏惧的存在闯入了它的地盘。
几个人影悄无声息从灌木中穿行而过,大风很快便把他们的脚印抹平,这实在是个隐匿行踪的好天气。然后,这群人停在了一处深陷的地穴附近。领头的是个大腹便便的大胖子,只见他拿出一张地图比对着,然后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弓着身子钻进了地穴侧壁的裂缝里,不一会儿探出头来,冲外面招了招手。于是,剩下的人也鱼贯而入。
入口处很狭窄,但明显有人为开凿的痕迹。继续深入进去不到数米,洞壁上开始出现奇怪的斑纹。
克鲁细细辨认上面的图案,不由地激动起来:“是恶魔语,我们找对地方了!”
他顺着墙壁小心摸索着,洞穴内部逐渐变得宽阔,然后,一块半边塌陷的空旷地带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是一座圆形的拱顶建筑,墙壁上布满了凹陷,仿佛蜂巢一般密密麻麻一个接着一个,有的凹陷是空的,有的却被填满了。
克鲁摸出一把匕首,走近一个似乎塞了什么东西的凹槽,用匕首小心沿边缘剖开来,一股恶臭立即扑面而来。
几个人纷纷退后,捂着鼻子,却又禁不住好奇。探着头观望,那里面居然躺着一副骸骨,连着些腐烂的皮肉和暗色的液体,恶心至极。
“看上去像是死婴。”二十号凑上来,表情有些严肃,“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祭坛……”克鲁僵硬地说,似乎也没有想到,魔人最神圣的地方,竟会是这样的所在。他接连打开了几个巢穴,里面都是死去多时已经腐烂的婴孩,整个祭坛内已经充满了腐臭味。克鲁最终放弃了继续探询地举动,开始仔细观察祭坛内的纹理,但最终一无所获。
“难道,魔人都是从这里生出来的?”二十号显得难以置信,这里丝毫没有生命诞生的鲜活气息,反倒死气沉沉。
“不,这里连一个看守都没有,应该是被放弃的祭坛。”克鲁思索着,他环视着祭坛的内部。洞壁上除了这些装满骸骨的巢穴,还有一些深邃的坑洞,大小可以容纳一两个人,一眼望不到底,有清新的风从里面吹出来。
找了一个风力最强劲的通道,克鲁使劲勒紧了腰带,钻了进去。其他人也只好尾随着他进入,没多久,又一个类似的祭坛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一个祭坛比之前那个更大,而且明显没有那样的**气息。凹陷的巢穴内充满着绿色的汁液,里面漂浮着一个个空泡,有的甚至有血丝密布着,还有的已经可以看到婴孩的形体。
“这些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