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去看看不表示你就会c手干预,你不至于谨小慎微得连这个也颇多顾虑王景还是没忍住去看那张静如死水的脸上是否会有波澜,遗憾的是,依旧一无所获。
他不知道这张脸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有不一样的神色,但在这毫无回应的一刻,他很想云初去看看苏通他们。
在他认识的人之中,唯有云初能让苏通苏明亦或是贺靳交心相谈。
苏通那副沉默不语、虚弱憔悴的模样,他连关心都无从下手。他知道从一开始自己就被苏通他们拒之门外,是他们愿退避三舍避让的一类人。
而云初是苏通所信任的朋友,只要他出现,苏通就多多少少会吐露些心思,即使苏通不向云初倾诉心中烦扰,好歹也能平抚一些心情。
王景如此坚信着,再一次游说云初,“虽不知你们三家的恩怨纠葛,但我知晓苏通的确真心待你,甚至不计一切的帮你,对你是有求必应。”
原是没想说太多,但话一出口,就不由自主的想起许多事,忽然之间心口被一涌而上的苦涩刺激,竟不能把这一句话说完整,甚至很不想继续说下去,说给别的人知道。
云初眼中闪过一抹星芒,亏得王景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在捕捉到那一抹似是关切紧张的目光时,他知道自己的劝说终于得了一丝机会,他必须得抓住这个得之不易的突破口,十分艰难地张了张嘴,启齿时还是没抑制住涌出的苦涩,“他知晓你近况,你却不知他身上发生了多少事,短短数月,他已几经生死。云初……他不是你所见到的模样,那副皮囊或许熬不过今年……”
听到这儿,云初终于站不住,目光闪闪烁烁,不太明白王景此话何来,远远端详着王景神色,慢慢确定王景没在胡言乱语,似却有其实之后,才徐徐走近,坐到王景对面,低声相问,“话已至此,还请王兄仔细相告。”
正如一开始不愿回想提及因由时一样,王景又一番静默迟疑,他十分不愿将苏通数月之间背负的沉重与蛊毒在人前细细数来。
那些都于他,每每想到都深觉自己是罪魁祸首,说出来不只是撕开自己的伤口,还是把自己的罪恶摊开在人前等待审判。之前他可以将一切藏在心间默默反省赎罪,但说出一切之后,一切都无从控制,他会面对更多的阻挠和厌恨,后果全然无法预见,也无法知晓能否承受住。
他做得到不在乎世人眼光,但多年来刻意疏离亲人却仍然对他们做不到无动于衷,当苏通的至亲好友知晓一切的因果缘由之后会如何看他,如何看苏通,一切虽不可知,但他们一定不会原谅他。
不管他此刻多想去保护苏通,过去对苏通造成的伤害已不可挽回,而他此刻连弥补的办法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被他们憎恶,如何也躲不过。
他不想被他们当作罪大恶极之人,不想被他们仇恨。可一旦他们了解内情,他一定会被他们记恨,被他们驱逐,以这些人的能力,日后他将很难很难再接近苏通。
可是不说,一个身强力壮东奔西跑的人实际活不过半载,就好比身患不治之症的贺靳忽然间有治一样,听听都觉得不可思议,也很难让人相信。
他不说清理由,云初断然不会信他。
他男子汉顶天立地,何惧面对自己作为的后果,如果连这该受的谴责也惶恐逃避,又怎么能真能打动苏通摒弃前嫌。
纸包不住火,不管他们怎么隐瞒或是避而不谈,他们还是有办法知道。而且云初不是赵古越,他可以三言两语堵住赵古越的嘴,但却断不了云初的心思。
在云初并不强烈的担忧与等待的目光里,王景一番煎熬后下定决心从头细说,却仍少了一分勇气迎上那干净纯粹的关切眼神。
“朝廷以为你战死北疆,云家安排你和你爹入土下葬那日,苏通醉酒闯进万红楼,错把我当作是你,赖在镜花居死活不走。他醉得人事不醒,吐了不少秽物在我身上,我一气之下将他扔进了湖里……”细说从头,竟是历历在目,王景的心奇怪慢慢静下来,有一种无从比拟的伤感与快乐,那滋味说不清,但很值得回味。
而云初眼中的柔光渐渐变得凌厉,对如此对待苏通的王景未出手先揍一顿,已经是仁慈了。
虽避开了云初的目光,王景也还是能敏锐感觉到,已经决定合盘托出,断不能就此打住,否则话说一半儿,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乱,越来越糟。
“苏通怕水?”续起断了的话时,王景问道。
云初冷脸瞧着他,淡淡地一点头,徐徐在他对面坐下,直等着后文。
还想问苏通为何怕水,就想起了苏通之前讲过五皇子溺毙,在监牢差点被毒杀的事,还有苏明的委曲求全,一下子经觉往事之重,追根究底也无意义,还是不提罢了。
王景要继续,但想到后面发生的事,不免深看了一眼云初,“他爱上了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人,我只是找不到我爱着的那个人,他比我的遭遇凄惨,但却比我爱得刻骨。”
“原本我已送他回了苏府,但或许是找到了同类,与他反倒可以说说心里话,我又折返回去将他带回了万红楼关了起来,不出我预料,他性子倔犟,一旦醒来我留不住他。他逃出万红楼躲进左相府,我原本该就此停手,但由于他的戏弄他的不认输不低头,让我无时无刻不想起我正在四处寻找的那个人,他们俩很像,把他捉回来,就是想看看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