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予桓皱了皱眉头,又叹息了一声,忽然变得烦躁不安起来,厌烦的道,“朕也是听闻,并没有实在的证据,因此倒也不曾说破,只是朕心里始终不踏实!这一次,安西王带了世子罗剑生来京,想让朕为罗剑生指婚兵部尚书顾培的女儿。哼,罗广武在岳州已经是独霸一方了,若再与兵部尚书结了亲,朕岂不是更要如坐针毡了?于是还不曾应允他,可那罗剑生也不安分,竟对一个宫女心猿意马,昨日汤沐池走水又有他在,倒也当真令人烦恼!”
倾城了解慕容予桓,知道他是最怕麻烦和烦恼的,自己曾经就因为成了他的一个烦恼而被遗弃。倾城浅笑了笑,轻声道,“皇上,既然皇上如此疑心安西王,何不趁此机会将安西王世子留在宫中,以此牵制安西王,令他不敢有异动呢?”
慕容予桓听了,缓缓摇了摇头道,“这个法子朕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若没有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朕如何好将安西王的独子扣在京中呢?万一弄巧成拙,反会激得安西王谋反。”
倾城眼珠转了转,轻笑道,“皇上,怎么没有理由?人家安西王不是给您送了理由来吗?”
慕容予桓不解的问道,“他给朕送了理由?”
倾城点头道,“是啊,就是指婚啊!”
慕容予桓闻言失笑道,“倾城,你刚入宫还不懂大周的规矩,若这指婚给他的是位公主,那罗剑生作为驸马,到是可以留在京中。可如今朕只有婧萱一个公主,刚满周岁,哪里再有公主指婚给他?总不好为了扣住罗剑生而让朕现认一个义女指给他吧?这太露形迹了。而若是指了别的女子,那嫁夫从夫,女子要随罗剑生回岳州,而非留在京城。”
倾城眨了眨眼睛,从容平缓的道,“皇上现认一个义女指给他,确实太露形迹,有些点眼了。况且皇上如此年轻,认一个出嫁之龄的女子为义女也实在古怪,但是,若太后认义女,就与此事无关了吧?皇上不便有个义女,但又何妨有个义妹呢?”
慕容予桓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将这个法子在心里转了转,随即惊喜的向倾城笑道,“倾城,这么曲折的主意,亏你如何想来?你说得对,若太后认了个义女,那便是朕的义妹了,自然也是公主啊!将这公主指给罗剑生,罗剑生作为驸马留京就顺理成章了!可是,要认哪家的女子才好呢?”
倾城微微嘟起樱唇,笑道,“皇上,这您可问住嫔妾了。嫔妾初入宫,哪里知道哪家的千金好呢?嫔妾只是想着,既然已经收了人家安西王送来的大礼,自然也想为人家办点儿事,替人家促成这门婚事。他既有心求娶兵部尚书的女儿顾小姐,那皇上就顺了他的心,依了他便是。人是他们要的,不是皇上硬塞给他们的,将来如何也不必埋怨皇上。”
慕容予桓心领神会,眉飞色舞的道,“倾城说的极是!且这顾小姐听说品性容貌都是极好的,相信太后也必会喜欢,认作义女收在身边,太后也多个人服侍,朕也可放心了。”
慕容予桓说完,起身过来携了倾城的手,道,“倾城,你不只貌美如花,想不到竟还是朕的一朵解忧花啊!朕今日便去和太后说,相信太后也会同意的。”
倾城笑推了一下他,低眉道,“只怕太后听了,非但不会同意,还会责怪嫔妾干政呢!”
慕容予桓会意,笑道,“这是朕的主意,与倾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