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轩双眼微眯:“给我个理由。”
柳晴天道:“没有理由。我只能说是为了小月好,你不得不借。”
&这个无赖!”
柳晴天根本没有理会李云轩,而是自腰间取出一块令牌丢过来,李云轩伸手接住,一眼看去,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是冷月随身戴着的令牌。冷冷月色的帮主令,上面赫赫然刻着“冷月”二字。
&李云轩怒道:“小月现在何处?”柳晴天走过来一把夺过李云轩手里的令牌:“想要她安然无事,就少生事端。走,去你府上,我要见到千里火焰兽。”
冷月躺在客栈的床上,辗转不成眠。雪莲纵有起死回生之效。但生长在雪山之巅,要登上山顶,攀过悬崖峭壁,是何等危险,她说什么也不忍心让年事已高的断忧子去冒险。
山脚下春暖花开,而山顶却是寒若严冬,云遮雾绕的玉龙雪山,真的会把最美的雪莲留给她吗?悄悄穿好衣服。回头看了看酣然入梦的双儿,冷月打起精神。骑雪儿向山脚飞奔而去。
冷月瞒着众人,提前一人赶往玉龙雪山,还有她的一点私心,那便是雪莲花的起死回生之效,既然欧阳贝的蛊毒无法可解,那这能起死回生的天山雪莲,定会让欧阳贝重获新生,至于自己脸上的伤,就任由它慢慢溃烂吧。
冷月抬头望去,玉龙雪山已在眼前,深夜里寒气笼罩的雪山,更增加了几分诡魅的气氛,冷月抚了抚雪儿的头:“雪儿,今日我们能不能上得这雪山,全靠你了。”雪儿顺从的点头,目光投向山顶,周身散发出洁白的光芒,映得冷月一袭白裙更加雪白,一人一骑,在崎岖的山路上飞奔,雪儿似乎对山路极为熟悉,穿峰越林,速度极快,冷月紧紧抓住雪儿,双臂环住雪儿脖颈,雪儿嘶鸣一声对天长啸,载着冷月不停的奔跑。
冷月趴在雪儿背上,如今能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怕是只剩下雪儿了。
并州李府
月,渐渐偏西而落,李云轩彻夜坐在桌案边一言不曾发,秦诗梦躺在床上辗转不眠,直至窗外微白,天色微明,秦诗梦下床走至李云轩身旁,柔声道:“云轩可是有心事?”李云轩收回思绪转头道:“诗梦你在秦府待了五年,柳晴天是什么时候来的,你可还记得?”秦诗梦想了想道:“柳晴天是一年前来帮会的,自从那次名震江湖的冰剑之战后,柳晴天便来到秦府,跟随义父至今。”
&剑之战,柳晴天?柳晴天?”李云轩恍然明了,低声道:“原来是他。。。。。。”回头转向秦诗梦:“在那之前你有没有见过他?”秦诗梦回想了一下,摇头道:“从来没有见过。”
李云轩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余,就算秦慕阳暗中和柳晴天有来往,也一定是掩人耳目的,又怎会让秦诗梦知晓,再者据秦诗梦言讲,秦慕阳待她并不良善,更不可能与她有来回话语。
柳晴天借去千里火焰兽,究竟意欲何为?他又为什么会有冷月的帮主令?坐立难安的李云轩像是被火烤着一样心急如焚,柳晴天是秦慕阳的人,难道说秦慕阳已经开始对冷月下手了?可这一切又都解释不通,柳晴天只道是为了冷月好,还说要出一趟远门,究竟是受秦慕阳之命,还是单独行动?李云轩心中暗恨,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自己势单力薄,这样无异于以卵击石,莽撞的结果只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别说复仇了,还会连累冷月,累及冷伯父冷伯母。
李云轩只能在心里祈祷,但愿冷月能够安然无恙,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踪秦慕阳,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阴谋,抑或能有什么蛛丝马迹。
冷月紧紧抱着雪儿,任它在坎坷山路上如履平地,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冷月心底泛起无尽酸楚:小贝,我不忍心再看你为我吃苦。
她愿意用生命换欧阳贝的安然无恙,哪怕是今生就此诀别,也没有丝毫惧意。冷月转念想到李云轩,她在心里默念道:云轩哥,原谅小月的无情。这一生,小月是万难再与你相守,希望你能和秦诗梦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冷月紧了紧抱着雪儿的双臂,清澈两行泪自脸颊滑落,打湿了雪儿头上的毛发,雪儿依旧专注的奔跑。它尽可能的让冷月感觉不到颠簸,尽管如此,冷月脸上的伤口还是慢慢渗出一丝鲜血。小夜剑上的毒,让冷月的伤口不再愈合,伤口会慢慢的越来越深,逐渐溃烂。直至蔓延全身。
冷月全然不顾伤口的疼痛。紧紧偎在雪儿背后,自伤口渗出的鲜血顺着脸颊滚落一滴,眼看就要滴落,突然,雪儿放慢了脚步,前面的深渊让它自觉无法逾越,只能收住风驰电掣的飞奔,背后的冷月身形随之晃动。那一滴滚落的鲜血,被如此一震。直接滴在雪儿眉心的红痣上。
刹那间,雪儿眉心映出一片红光,衬得雪白的毛色通体透亮,体内似乎有无尽的力量,雪儿看着眼前的深渊,扬起前足,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冷月在背后紧紧抱着雪儿,更猛烈的风声呼啸过耳际,她闭上眼不敢去看,任凭雪儿飞纵五、六丈之高,跨过深不可测的深渊两岸,在雪儿足尖点地的时候,冷月微微露出一丝笑颜,她并未睁开眼,而是将脸更紧的贴在雪儿的后背,这种信任,是心神合一的默契,是生死无言的相依。
&月姐。。。。。。小月姐?”双儿迷蒙地睁开双眼,天色已经微明,她唤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