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跪母亲坟前,李云轩泪流不止:“娘亲,轩儿回来看你了。”十多年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李云轩依稀记得母亲陈冬儿,那慈爱温和的面孔,她总是牵着自己的手,走过大街小巷,穿越人潮,站在冷府门前,对着年幼的李云轩轻声道:“轩儿,我们去冷伯父家找你爹爹去。”
李云轩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经历了天盟谷失忆,又得知了身世之后,他的人生只剩下复仇,如若不是秦慕阳的狼子野心,今日与母亲,又何至于阴阳相隔永难再见?父亲李薄云虽然杳无音讯,可也生死不明,李云轩恨,恨不得将秦慕阳碎尸万段,可他一己之力,真的如柳晴天说的那样,扳不倒秦慕阳的,这一切,的确应该从长计议,可怎么个从长计议?李云轩一头雾水,又不能打草惊蛇,冷潇雨夫妇还在秦慕阳手中,万般无奈,眼下只有委曲求全。
周缪晨扶起李云轩:“轩儿,节哀吧。。。。。。”
&父。”李云轩回头:“你叫我如何甘心?”
周缪晨叹道:“最近这几年,我也多方打探,虽然还是没有眉目,但总归是被我找到一点线索,顺着这条线摸下去,我相信离水落石出也就不远了。”
李云轩忙问道:“伯父如今有什么线索?”周缪晨道:“先回吧,我慢慢再说与你听。”李云轩回头再看陈冬儿的坟,暗暗在心里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周缪晨拉过李云轩,边走边道:“十八年前,并州最豪华气派的府邸。数你冷潇雨伯父的冷府,冷潇雨为人豪爽,又喜结交江湖义士,在并州城内可谓是人人敬仰的英雄,他武功了得,又周济穷苦百姓,也时常打抱不平。是深得人心那,当年我也是看重他身怀绝技,豪情万丈。又光明磊落,便对他爱惜有加,常常约至家中促膝谈心,让他教我舞枪弄棒。可惜我天生不是习武的材料。也就只能练来强身健体,更难能可贵的是你冷伯父写的一手好字,我是爱不释手啊,现如今知府门楣上的那块匾额,还是他的手笔呢。”
二人渐渐走进并州城内,李云轩抬眼看看繁华的街道,点头道:“今日我在知府门前看到那块匾额了,想着定是冷伯父书写。”
&周缪晨道:“只可惜物是人非啊。当年你父亲李薄云与冷潇雨,秦慕阳乃结义三兄弟。一夜之间冷、李两府惨遭灭门,而秦慕阳却安安稳稳的坐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这其中的蹊跷,明眼人都能猜个**不离十,只可惜苦无证据,我这个做知府的,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更何况秦慕阳现如今是武林盟主,官府向来不与绿林结交,而我又不是个练武的料,就算有意离开官场,去搜寻秦慕阳残害你父亲的证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以这件事情一拖就是十多年。。。。。。”
听闻此言,李云轩惊道:“难道伯父也认为是秦慕阳害了我父亲?”周缪晨道:“外人不知,还则罢了,我与你父亲,还有你冷伯父走得那么近,一些不在情理之中的变化,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伯父现如今有何打算?”
周缪晨看着李云轩:“轩儿,你现在是秦慕阳的女婿,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娶秦诗梦为妻,你这么做,肯定也有自己的计算吧?”李云轩道:“不瞒伯父,我和秦诗梦成亲实属不得已为之,本来秦慕阳是有意要加害于我,不想秦诗梦却向我亮明了立场,据她所言,秦慕阳并不是她生身父亲,而是五年前被秦慕阳掳来盟主府的,至于前情,秦诗梦说因为失忆,已经不记得了,秦慕阳对她非打即骂,也并不真心疼爱,不知有何内情,所以云轩便将计就计与秦诗梦假意相爱,能得秦慕阳的信任,再做日后的打算。”
周缪晨点头道:“我也派人潜入盟主府,最近这两日秦慕阳好像会有所行动,等将军带回消息来,我们再做商议。”
&军?”李云轩暗忖:难道是归尘?
周缪晨点头:“哦,你应该还没有见过他,今天早上你来之前,我让他去盟主府了,秦慕阳有意拉拢我,我推说身体不适,让将军代我前去,他这几天应该都会在盟主府私会朝廷官员,那种场合我若去了,便脱不开干系了。”周缪晨说罢,抬头看看天色,笑道:“时值正午,今日就留下来用餐吧,你伯母的手艺那可是绝顶的好啊,报仇的事情,也非一朝一夕,我们先吃饭去。”
冷月徘徊在毒障林断忧子的炼丹房门前,自那日玉龙雪山回来后,断忧子便将自己闭关在炼丹房内,半个月过去了,也不见他出门一次,冷月曾经问过无忧子,无忧子只告诉她,断忧子在炼丹,整个过程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冷月不止一次的窥探,终究是什么也看不到,心急如焚的冷月只能耐心的等待,等待师公断忧子出关的那一天,她有好多话想对断忧子说,却始终不得见。
焦躁烦闷的又一个月圆之夜,冷月依旧在炼丹房门口徘徊,双儿与无忧子相顾无言,她们都明白冷月在担心什么,却不知如何劝解,双儿担忧的对无忧子道:“奶奶,我怕小月姐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等爷爷练出丹药出来,怕是小月姐也坚持不住了。”无忧子道:“就算她师公为她炼制好丹药,你觉得小月会吃吗?”
&双儿不无疑惑:“为什么?那可是天山雪莲炼制的丹药,吃了以后,脸上的伤就会好起来的。”无忧子担忧道:“就怕她心里想的不是自己,而是她觉得比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