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路虎显眼的停在老式居民楼楼下,何婉墨从楼上望去,许亦琛从车上下来,车灯晃的她眼睛一阵刺痛。
她看走廊没有人,她去那里接他,楼栋里的灯闪着朦胧的光,淡淡的暖黄色,她的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自己面前伟岸的身影上,他的肩很宽,走路时喜欢一手插在口袋里,姿势随意又优雅。
“怎么这么快过来,以为要等很久。”再一次见到许亦琛,她试着让自己更放松些,每次除了醉酒就是紧绷,如果到现在还学不会相处,又何谈去喜欢、
“没有堵车,比我预想的要晚,人老了,开车在也不像年轻人,横冲直撞,恨不得把油门踩穿。”许亦琛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很红,调侃着自己。
“没休息么?看上去很累,其实不用来的,我这儿也没什么大事儿。”何婉墨有些心疼的看着许亦琛憔悴的样子,自责担心。
“没事,有点感冒,然后这两天又忙了点。”许亦琛不以为意的一笑,将车钥匙随手放到沙发上,他笑的时候,眼角有细微的纹路,却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没事?怎么会感冒?吃药了没?有没有发烧---?”何婉墨语无伦次的追问。
“应该没有”许亦琛淡淡的回答,无所谓的态度。
“自己的身体不知道爱护,又不是小年轻。”何婉墨嘟囔着说,她拿出药箱找出一盒感冒药,又为许亦琛倒了一杯温水。
“没想到你还会照顾自己,住的地方都备上药箱。”何婉墨这样自立,让许亦琛多少有些大开眼界,一直以来她在他心里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到处出错惹祸的小孩儿。
“没有照顾,当然要自力更生了,你不比我们这帮年轻人,生了病在被子里闷一晚上就好,这药必须要吃。”何婉墨把两粒药,硬塞到了许亦琛的手上。
“我有这么老么?”许亦琛哭笑不得的瞅了她一眼。
“没有,没有,男人四十一支花,更何况您还没到四十,还有绽放的空间。”
何婉墨的嘴愈发的不饶人。
“你的经纪人停了你的通告?”许亦琛把话题归回正事儿。
“应该差不多,只是让我等信儿,我看□□不离十,电影宣传完以后,就可以光荣退休了,谁让我不听话,不懂配合。”何婉墨说的随意,心里却在乎,她奋力一搏的努力,还暂停了学业,最终是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讲还是难以接受,伤心,失落,无助,痛苦,这些负能量的形容词叠加起来形容她现在的处境,毫不为过。
“不用担心,做好你自己就可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不会影响到什么。”许亦琛没有太过安慰她,他需要做的只是为她解决问题。
“这次我不想麻烦您,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一定要自己走,别对我太好,我怕养成依赖。”何婉墨心悸他的随时疏远,这样的场景本身就已经太不真实,她永远看不清他眼底深藏的真实情绪,看不透他最真实的想法。
这句话把气氛骤然降到零点,她那样坚定的拒绝,她说怕对他养成依赖,许亦琛在无话可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明明已经把她推走,又忍不住靠近,他何曾为了任何一个女人,这样乱了分寸。
她的拒绝许亦琛理解,豁然醒悟终究还是怨他,他此时此刻做的事情就是给人明明已经浇灭的希望,又燃了起来,她在害怕,他心里满是愧疚,也许他一开始就错了。
许亦琛的沉默,换来何婉墨嫣然一笑,她知道,自己又碰到了雷区,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有可能也是我的问题,自己犯倔没有想通,一个绯闻而已,周特也不错,人帅不说,歌唱的也好,粉丝又那么多,我不吃亏,只要妥协,丽姐也不会在生气,这事解决起来也简单”为了不给许亦琛添麻烦,她只能这样违心的说,泪水在眼里聚集,强忍着不肯哭出来,这些天的受的委屈和无助让她茫然,还要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说出这些。
许亦琛下颚的线条骤然紧绷,手指关节处握得泛白“我现在打电话给杜放,你的经纪人不会在为难你。”
他拿出手机,何婉墨上去阻止,她不想让他帮这个忙,屏幕突然亮起,她并不是有意,还是瞥到了顾一的名字,她下意识的身子向后退缩。
许亦琛没有避讳,接起电话,镜片后那双本外温柔,让何婉墨看的一怔,原来他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是这般神态。
简短的通话,许亦琛挂断电话后望向何婉墨,她心不在焉的盯着某处,直到他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我很喜欢她演的电影。”她莫名其妙的带着酸意,思绪全部停留在许亦琛刚刚难得一见的柔情中。
“顾一?她的确很有天分,可惜在也不会复出,在家相夫教子的惬意生活,她才舍不得花时间和精力放在之外的事情上。”他点了只烟,淡淡的烟草味儿弥漫开来。
何婉墨从他放在玻璃茶几上的万宝路烟盒里拿出一根,夹在指间。
如果不是刚刚,他甚至忘记了她会抽烟,许亦琛蹙紧眉头,像是家长呵斥孩子一般“不能戒掉么?”他将自己刚燃了不到一半的烟捻灭在烟灰缸中。
这才注意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全部都是烟头,这应该都是何婉墨的杰作。
何婉墨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她是在嘲讽自己,没事在那里瞎吃醋。
她没有听许亦琛的话,一直将烟抽完。
许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