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为了攀附比自己高阶的权贵,以权贵世家的思维逻辑,根本不可能让自家女儿如此抛头露面。你让世家小姐在一些普通的宴会上献艺,你看家族会不会同意?
她不是杯具论哦!而是事实就是这样。
从她所‘看’到的,就没看过门不当户不对的会有什么好结果。你看看‘梁祝’,再看看‘金枝欲孽’等,民间的、宫庭的都有了,那都是‘活生生’的样版。
好吧!这些都不是现实,但你说没有个历史根源,没有个参照物,你当那些个作者那么能掰,总不能说作者都太阴暗了吧?
话说回来,贵族圈,一些有点身家背景的未婚女子,哪个不是挤破头的想要在这种国宴上表演,借此抬高身价,从而有更好的筹码,可以找到最合心意的‘如意郎君’。
这种事情虽没人明说,却也成了不成文定律。
所以,能有机会在国宴上献艺,对于贵族圈的女子来说那是极大的恩宠。
可是,在慕容九的眼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那令她觉得她就是装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绽放美丽只为卖个好价钱,让人将自己领回家。
而这种身不由已的感觉,还有那出卖自己身心灵的事,她做不到!
为了家人,她可以试图让自己融入这个圈子,可却不会让自己陷在这个圈子里。
这道懿旨来得突然,她的爹娘就算知道她不喜,也不能抗旨,那她该怎么办呢?
随便表演个没特色没看点的节目,唬弄过去?不可以,之前自己夺雪音,声名早传了出去;而且,吴管家不是说了嘛,人家太后是听闻编撰的曲剧有趣新鲜,才会有此一着的嘛,那这唬弄的心里根本不适宜。
坏了自己的声名倒不打紧,那样做也会坏了筑香友居的名声,说不定生意会一落千丈,她现在可是养了不少人,要是没有收入,那她早晚玩完。
最怕的是,与传言不符的演出要是引起太后的不满,乃至发怒,那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可要是用心备个才艺献上去,要是不幸被那些个贵人看中,甚至入了皇帝的眼,那该怎么办?
至此,不得不说,慕容九有些小自恋,人世家子女,哪个不是从小习艺,练了十几年的才艺还不如你一个半调子?
慕容九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一心的担心自己要是遵旨献艺,要是有个万一,皇帝一个缺心眼的给她指婚,那她不是哭都没地方哭嘛!
真是……慕容九这货不只自恋,还没大没小,说人皇帝的指婚是‘缺心眼’!这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真就不知道她怎么死的了。
而要是让一些为了让皇帝指婚,拼死拼活的贵女们知道了,那还不得被她们的口水淹死。
“小姐,小姐……”
哇!这么大声,要死了。
慕容九回过神,挖了控耳朵,瞪向声音发源地。
吴管家见慕容九回神,心头的纠结一松,见慕容九不善的小眼神,顿时是一阵委屈无奈。
小姐啊!你在那一直发呆,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他也是不得以才那么大声。
只是这话,吴管家是不会说出口的,老脸皱在一起,无辜的道:“小姐,再不去,桂公公就要怪罪了。”
咦,对了!慕容九灵机一动,诡笑道:“吴伯,你等等,我去换个衣服。”
说完也不等吴管家回应,直奔回房。
慕容府正厅。
“大将军,令爱是住哪?怎么这么久不来。”
白眉灰发,身形佝偻,眼睛却炯炯有神闪着精明市侩,此人正是太后跟前的红人――桂公公。
此时,长时间的等候令他脸上染上一层阴郁,语气都有些不耐了。要不是面前的人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郡主,想必就不只是不耐了。
“呵,桂公公莫怪,小女喜静,确实住得比较便远,不过,应该也快到了。”慕容皓轩客气的道,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他也不明白,何以慕容九这么久都不来,按理应该早就到了才是。
而在这时,吴管家匆匆进来,语气有些忧虑的道:“老爷,小姐,小姐在后面,马上就到。”
“发生什么事了吗?”慕容皓轩见吴管家的神情有异,疑惑问道。
“老爷,方才老奴去到青竹苑,才发现小姐竟然…竟然病了。”吴管家忧心的道。
“什么!九儿病了?病得如何?”慕容皓轩闻言,惊得一跳,从主位下来,急急问道。
“小姐的病来是急,看样子挺严重。本来……”吴管家说到这,刻意一顿,眼瞄了一眼桂公公,状似为难。一顿之后却是转了话锋:“小姐听说桂公公来传太后懿旨,带病起身,由蝶儿、丽儿两个丫头扶着过来接旨,只是拖着病体,就耽搁了些时间,不过,就快到了。”
“胡闹!病了怎么还……”
“老爷!先不着急,九儿自个是大夫,她有分寸的。”猜到自个夫君接下来要说的话,慕容夫人急急打断。
呃!他真是急糊涂了,这桂公公还在呢,差点说了不好的话。
他本来想说,人都病了怎么还下床出门,应该以身体为重。
可是,身在皇权底下,就是这么悲催,没得允许,别说病了,残了你也得乖乖出来听旨。
“桂公公,小女病了,您在稍等片刻。”慕容夫人转身,语带歉意的道。
方才她去青竹苑,不是说九儿在药房练药吗?怎么就病了?慕容夫人心里疑惑,却也没有表现出来,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