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晋微一笑,道,“若桐姑娘此话怎讲?段家与凤府早有婚约,我来聘你为妻,天经地义,碍着旁人什么事了?”
薛氏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上次段子晋前来,明明相中的是若柳,如今却成了若桐,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
想来是因为鹊桥盛会上若柳出了丑,若桐却大放异彩,所以他后悔当初看错人,才想要重新聘若桐为妻。说不定他心里就在庆幸,上次没有聘成若柳呢,不然这会儿早跟着若柳让人笑话了。
“二妹,你听听段公子说的话,那叫一个无情无意,”凤若桐摇头叹息,一副惋惜的样子,“上次他抱着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我都还记着,转过头来就要聘我为妻,你说天下有这理儿吗?这样的男人,谁嫁谁是瞎了眼,你说是不是?”
段子晋脸皮再厚,脸上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若桐姑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上次……”
“上次什么,段公子?”凤若柳如何看不出大姐在嘲笑她,更是气的脸色发白,“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难道都是哄我的?要不要我在父亲母亲面前说出来,让二老帮我评评理?”
段子晋迅速瞄了凤元良和薛氏一眼,正色道,“若柳姑娘,我何时跟你说过什么了?家父家母的意思,也是要若桐姑娘入我们段家,你不要无理取闹。”
凤若柳顿时要气炸了肺:我无理取闹?是谁花言巧语哄的我相信,你是真心对我的,现在成了我无理取闹了?段子晋,你这天杀的,你怎么不想想,当初是谁要我在鹊桥盛会上弄虚作假,把我给毁了的,现在你想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
“段公子这话说的,不是太伤我二妹的心了吗?”凤若桐嘲讽冷笑,一脸的语重心长,“二妹为了你,付出那么多,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不在乎,如今她为你牺牲这么多,你做为一个男人,难道不应该勇敢地负起责任,好好对她吗?不然啊,我都会瞧不起你哦?”
凤元良和薛氏同时迷糊了:若柳为段贤侄牺牲什么了?
段子晋忙道,“若桐姑娘,你言重了,若柳姑娘为我做过什么,我是不知道的,也没有勉强过她,你可不能冤枉我哦。”
凤若桐无声冷笑,知道他是怕自己把他两面三刀的做法说出来,虽然他有的理由为自己辩解,但当着二老的面,总是不大光彩。
为免再节外生枝,段子晋向凤元良夫妇道,“伯父伯母,如果你们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小侄就请求将若桐姑娘的生辰八字带回去,好让家父家母合计个良辰吉日——”
“慢着,”凤若桐神情一冷,“我说要嫁给你了吗?段子晋,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这辈子你难道还想我为你所用,做梦!
段子晋笑道,“若桐姑娘说笑了,这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伯父伯母开口的话,你难道也要反对吗?”
又是这句?好,我让你哑口无言。凤若桐挑眉,“是啊,我父亲母亲如果开口,我当然不反对。母亲,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你就给段公子一句话吧。”
薛氏此时对段子晋的为人已是相当不齿,态度也冷淡下去,“这是自然的。段公子,我已问过若桐,她并无意嫁进段家,她不愿做的事,我这做母亲的自然不能勉强她,既然若柳对你情深意重,段家就聘了她为妻好了,老爷以为如何?”
凤元良点头,“你情我愿,自然是好的。”
凤若柳暗暗欢喜,没想到父亲母亲终于也有向着她的时候,真是太好了!不过,看一看段子晋瞬间冷下来的脸和满眼的嫌恶,她又瞬间火冒三丈:段子晋,你这天杀的,把我害成这样,居然还有脸嫌我,当我就看得起你吗,我看中的,只是丞相府的家世背景而已,你算个什么东西!
“伯父伯母,这不太妥吧?”段子晋快要绷不住了,“小侄要聘的是若桐姑娘……”
“段公子,你不是说婚姻大事要听父母之命吗?现在我父亲母亲开口了,怎么你又要反对?”凤若桐似笑非笑,“莫不是你说话一向这样,从来不作数?”
“我——”
“老爷,夫人!”管家忽然跑进来,神情比方才还要古怪,“二皇子驾到。”
“哦?”凤元良一惊起身,“快快有请!”凤府与二皇子向来没有来往,今儿怎么还迎来这么尊大神?
管家嘴角抽了抽,“老爷,二皇子着人送来好大排场的聘礼,比……”他看一眼院子里那些聘礼,“这些还要多一倍不止。”
什么?
凤元良一呆:又是来送聘礼的?二皇子不会也要跟凤府结亲吧?“快,先请进来再说。”不管怎样,不能将二皇子给怠慢了。
“是,老爷。”
凤元良整理了一下衣冠,匆匆出去迎接。
段子晋却是目光闪烁,二皇子怎么会忽然来下聘,难道……他目光陡然落在凤若桐脸上,她与二皇子早就勾搭一处,所以才拒绝嫁给我?
香堇眼中精光一闪,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身形一晃,已消失在前厅。主子的媳妇要让人聘走了,得赶快通知他来抢人才行。
说实话,凤若桐也很意外二皇子会来下聘,不过事实未明,还是先看看再说。不理会段子晋异样的目光,她怡然自得地看向门口。
不多时,抬着聘礼的侍卫鱼贯而入,果然排场更大,每一样聘礼都比段子晋所带来的要贵重的多——本来嘛,二皇子是皇室血脉,又是岳皇后之子,他要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