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天宇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皇姑姑一向不与人来往,凤若桐算是她第一个走的近的人,难不成凤若桐是知道段子晋的安排,所以故意通知皇姑姑,让其来替她解围?
段子晋讨好般道,“二皇子,臣这次大意了,下次——”
“夜洛离又是如何知道的?”赫连天宇眼神一利,“看他的样子,对凤若桐也是有意了?”当时虽然乱,夜洛离明明是看到他的,居然假装没看到,也不过来见礼,是直接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吗?
“这……”段子晋不停地擦着冷汗,“臣、臣也没想到……”二皇子,你就别只怪我了成不成,我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丑,京城之中已是无人不知,我都没脸出门了,你对我就没半句关切之词吗?
“你没想到?你不是说你的安排天衣无缝吗?”赫连天宇冷笑,眼看着到手的美人飞了不说,很可能十一皇叔也得因此而怀疑他,这次听了段子晋的安排,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奴才是越来越没用了,这点心机,还比不过凤若桐,如何替他办事!
段子晋讪笑,“臣、臣没想到凤若桐会带了凤若柳一起,这……”
“算了!你还是多让人注意十一皇叔的动静,随时回报本宫。”赫连天宇烦躁地一摆手,事已至此,多说何益,还是先静观其变。
“是,二皇子。”不追究了就好。段子晋松一口气,赶紧退了出来。
方才凤府来人,要段家过府说明与凤若柳之间的亲事,这桩事儿还得好好合计合计呢。
不过,就凤若柳那样的货色,想要嫁进丞相府?哼哼,我会让她如愿才怪!
——
天色微黑,段夫人即带着段子晋到了凤府,不过,两人明显不是来商谈亲事,而是来赖账的,因为这母子俩都是沉着脸,高抬着下巴,一副兴师问罪样。
“段夫人,冒昧请您前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薛氏虽然看他们母子这派头心中有气,但还是客气地微笑着,没失了礼数。
凤若桐站在薛氏身后,见这段夫人脸样儿很显年轻,脸上也没有一丝皱纹,不过生的满脸横肉,眼角斜挑着,一看就不好相与。
“过府一趟,倒也没什么,不过这子晋跟你们家若柳的事,可得说清楚。”段夫人呷了一口茶,不冷不热地道。
“自然是要说清楚的,不然也不会麻烦段夫人这一趟了,”薛氏笑容也有些冷,“那段夫人的意思,这两个孩子的亲事……”
“伯母,是凤若柳勾引我的,不关我的事。”段子晋言之凿凿,根本没打算认账,而且他一双眼睛只看着凤若桐,估计是在想,那天她有没有跟二皇子成好事吧。
薛氏气结:这意思,就是没想着娶若柳了?
“段公子,你说话有未摸着良心?”凤若桐不客气地冷声道,“当时的情景,很多人都看到的,你喝多了,身体不舒服,是二皇子让我二妹暂时照顾你,等段府的人来,结果你对我二妹非礼,当时我二妹拼命反抗,还大叫救命,这是她勾引你吗?”
段夫人冷笑道,“若桐姑娘,这些话也是你一个未出的女儿家说的?再说了,凤若柳当时反抗,谁又知道不是欲拒还迎?”
“段夫人看来深谙此道啊,难不成还是过来人?”凤若桐反唇相讥,毫不客气。
“啪”,段夫人一拍桌子桌了起来,恼羞成怒,“凤若桐,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好个丫头片子,简直不要脸,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薛氏脸色一沉,“若桐,不得对段夫人无礼。”话是这么说,她心里可痛快,这段夫人真是蛮不讲理,该着被抢白。
“是,母亲,”凤若桐乖巧行礼,“若桐无状,段夫人别见怪。”
段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其实她也知道,今天的事是自己儿子非礼了凤若桐,可这下风不能落啊,不然就得娶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进门,段府的首页往哪放。
“段夫人,事情已经发生,为着两家的颜面着想,段夫人是不是该给句话?”薛氏微笑着看她,态度却是不容置疑。不要欺凤府无人,虽说论起官职来,段丞相要在老爷之上,可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去,这件事到底是段府占不住理,难道硬赖不成。
段夫人哼了一声,坐回去道,“那凤夫人的意思,是想怎样?”
“为了两家的颜面着想,当然是成就这段姻缘比较好,”薛氏看一眼段子晋,“当初段公子到府上来选妻,也是瞧中了若柳,鹊桥盛会上不也彼此相看了吗,若柳还经常说,多亏了段公子当时指点她,可见他们两个早已有情,是不是,段公子?”
段子晋一惊,薛氏这眼神好冷,而且分明别有所指!鹊桥盛会上,他哄骗得凤若柳作假,这件事当时虽然做的很隐蔽,他也可以矢口不认,但必定是已经走漏了风声,否则怎么可能没有成事?
薛氏的意思他明白,如果这桩亲事不成的话,鹊桥盛会上凤若柳作假一事,凤府肯定要一查到底,到时候牵扯出他来不要紧,再连累到二皇子的名声,那事情就闹大了!
念及此,他轻扯段夫人的衣袖,朗声道,“伯母取笑了,小侄也不是不为两家着想,实在是这次的事太过意外,小侄觉得,若柳姑娘也未必肯嫁给小侄,怎好委屈了她。”
段夫人不悦地皱眉,儿子这意思,难道还愿意娶凤若柳不成?
“若柳的亲事,我自可替她做主,段夫人和贤侄既然没有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