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击,令白喜喜猝不及防地向身后的灌木丛倒去。
不等她作出惊恐的反应,一张熟悉的早熟脸就自动贴了上来——霸下紧张兮兮地冲她竖起一根手指,又指了指榕树上浅眠的纸鸢。
灌木丛悉悉索索地响了一阵,霸下和鸱吻一左一右架着白喜喜的两条胳膊,悄悄走到了离榕树稍远的地方,这才放心地打开了声线。
“你不是被烈女捉走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鸱吻语气不爽。
“那你们又在这里做什么?”白喜喜不答反问,狐疑地眯起眼睛,“难道……”
霸下低声说:“八弟和我怀疑那天的巨鹰是风氏纸鸢搞得鬼,所以就过来跟踪他……”
“啧!”鸱吻打了霸下一拳,“老七你不要什么事都和外人讲,有点脑子行不行!说好了这是咱们两个的秘密行动!”他倒好,一五一十全招了。
“喜儿姑娘算是外人吗?”霸下挠着脑袋,经过几天的接触,他已经把白喜喜当成熟悉的朋友来看待了,全然忘记自己曾经踹了人家姑娘一脚的事情……
“她是人类,如何不算外人。”不想在无用的事情上多费口舌,鸱吻对白喜喜警告道:“不许把今天看见我们的事情说出去,明白吗?”
霸下爽朗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在这里碰见了喜儿姑娘——喜儿姑娘。等我们把正事办完就带你回去,三哥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可是我……”白喜喜犹豫地开口,她还不能回去。归虚丹、降妖伏魔手环,还有小石头的性命现在都在烈女手上,她要是回去了就是背叛朋友。
鸱吻拉着霸下走到一边,耳语道:“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咱们按照原计划做好分内事就够了。”
“但是父神说过,一定要把喜儿姑娘还有归虚丹夺回来……”
“你傻啊,就当做没碰到过她不就行了!况且你看那个臭丫头悠然自得的样子。烈女也没亏待了她,人类的心都是善变的。说不定臭丫头现在已经偏向火氏了——”
“……好吧。”霸下不再反对,“都听八弟你的。”
鸱吻心想:过会儿支开霸下,把那个臭丫头给解决了,看三哥他们上哪里找人去!龙族才不需要人类来搅和!
“哎。奇怪了,喜儿姑娘呢?”霸下环顾四周,到处是郁郁葱葱的绿色植被和落地乔木,哪里还看得见白喜喜的半点身影?
于是二人又佝偻着身子潜伏回先前的灌木丛后,空旷的绿茵地上蝴蝶翩翩飞舞,可是大榕树上却已空无一人。
“跟丢了,该死的。”以拳捶地,鸱吻恨恨道,“都是那个臭丫头干的好事!”
霸下目光担忧:“两个一起消失这么凑巧。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你没听大哥说过,纸鸢是从不伤害人类的?多半是我们方才惊动了纸鸢,把人惊跑了。”鸱吻不甘心地说。“走吧。”
“去哪里?”
“回家啊!人都追丢了,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
鸱吻和霸下私下交流的这段时间,趁着他们不注意,白喜喜偷偷摸摸地离开了。
话说回来这个老八鸱吻绝对是和人类有仇吧!总是想方设法的草菅人命,她跟头老母猪也不会跟着这只喷水壶走啊!
满腹心事地在丛林中漫无目的地行走,不一会儿白喜喜就迷失了方向。四处都是不尽相同的景色,原地转了几圈后她甚至连来时的路也忘记了。…
静谧的丛林。越往深处探索,道路愈加的狭窄崎岖,蛇一般的古藤从树丫上垂落下来,一只高大健硕的剑齿虎缓缓走进白喜喜的视线。
剑齿虎的额头布满了伤疤,凶狠狰狞,污浊的涎水沿着两枚寒光闪烁的尖利长牙滴落在土壤上,发出“呲——”的腐化声,带着腥臭气息的白烟腾起。
白喜喜停下了脚步,剑齿虎似乎也发现了她,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片刻,剑齿虎咆哮着朝白喜喜扑了过去……
“夭寿啦!妖怪吃人啦!!”白喜喜惨叫一声蹲下身子,就地一滚,与剑齿虎拉开了距离。
剑齿虎一个猛扑落空,眼中凶光更甚,调转了头尾的方向又去追白喜喜,后者则提着裙摆不顾形象的拔腿狂奔,所幸白喜喜比普通人多了一分仙气,跑路的本领还是有几分厉害的。
风贴着耳朵呼啦啦甩向背后,胸口仿佛安了一口烧开的锅炉,白喜喜跑了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地放慢了速度,双手叉腰上接不接下气。
靠之,平时光顾着嘴上享福,忘了锻炼身体,关键时刻岔气了!
如果不是身处鸟不拉屎的上古时期,白喜喜恨不得召唤出她心爱的坐骑“天庭小马达”……
身后追逐猎物的剑齿虎也停下了步伐,“呼哧呼哧”地喷着鼻息,有些退怯地前后踱步。
它在畏惧什么?白喜喜有些奇怪地顺着剑齿虎视线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块空旷的绿茵地,光芒笼罩下的榕树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
是那棵树?白喜喜迷茫地歪了歪脑袋,朝榕树走了过去。
白色的蝴蝶被这个陌生的闯入者吸引,纷纷飞舞着向白喜喜聚拢了过来,白喜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蝴蝶翩翩然停歇在少女葱白的指尖,竟然是用纸剪出的蝴蝶。
可是纸蝴蝶却像是真的蝴蝶一样鲜活,好似精灵般美丽潇洒,自由自在。
剑齿虎在绿茵地的外围躁动不安地来回踱步,喉咙深处发出“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