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自己感染了尸毒,却还伤到了最在乎的那个人。
宋清韵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这一次,她连后悔都来不及了,被丧尸咬伤,感染了尸毒,就一个人悄悄找个地方,了此残生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来找他?为什么还抱着幻想?为什么那么不小心?
柴靖宇见她如此自责,急忙道:“你不必担心,我此时早已不怕尸毒了!”
宋清韵怔怔道:“不怕尸毒?”
见她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柴靖宇道:“我在元安堡的时候,曾经用药物打熬过脏腑,早就已经是百毒不侵之躯!你现在只需要想好你自己的事情,集中注意力,千万不要迷失了神智!”
柴靖宇此时心中焦虑,就算当初在元安堡被丧尸围攻,险象环生的时候,都不曾有这么焦急,他对宋清韵的情感特别复杂,这个女人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也有特别让人无语的地方,但对于他而言,却不是简单的男女之间的那种相互吸引的关系。
他一直无法摆脱前身留给他的某些情感影响,想要切断这些往日恩怨,想要跟前身彻底决裂,但又觉得对不起那个已经逝去的灵魂,毕竟是自己占据了他的身体,还要将他的影响完全剥离,是不是太过绝情了一些?
但他柴靖宇,只能为自己而活!
或许他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守护他现在想要守护的人,但没有谁可以让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不是所有情感,都被他当成恩赐!
但前身对这个女人的情感,却可能是除了这个躯体之外,前身留给他的最大的一笔遗产了。
纵然他再怎么想要摆脱前身的影响,这依旧是他无法割舍的羁绊!
一路纵马进入江州城,直奔国公府,刚一进门,柴靖宇便大声道:“闪开!都给我闪开了!”
等找到了那一口石棺,宋清韵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柴靖宇将她放进石棺里,再次叮嘱了一声:“保持清醒!努力保持清醒!要是睡过去就完了!”
宋清韵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跟柴靖宇说话,眼前就是一黑。
“嘭!”
不是她晕了,而是柴靖宇将石棺盖子给盖上了。
柴靖宇将那盏青铜古灯放在棺材上,便找来了那只鬼木鱼,脑子里回忆了一遍鬼哭婆那日在念的“鬼门咒”,还有那日敲击鬼木鱼的节奏,柴靖宇也来不及犹豫,便按照当初的节奏和记忆中的鬼门咒,开始念了起来。
自从柴靖宇神功大成之后,袁管家就不再时时关注着他了,毕竟以柴靖宇现在的身手和本事,也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了。
但今天柴靖宇闹出这么大动静,袁管家身为绝世高手,又身在国公府,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所以当柴靖宇开始敲着鬼木鱼,念着鬼门咒的时候,袁管家也赶到了这里,而那盏青铜古灯实在太过明亮,即便已经拿进了屋子里,光芒依旧透过窗户,照亮了周围的大半院子。
“国公爷,您这是……”
袁管家刚一进门,看到的便是瘫软在地上,不停喘气的云间道人,然后柴靖宇念鬼门咒的声音,便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柴靖宇见袁管家进门,便看了他一眼,口中念咒不停,却是给袁管家使了个眼色。
袁管家平日里最是寡言少语,所以也很少问别人什么事,对于柴靖宇这一个眼神,他一下子就领会了其中含义,一句话也不多说,转身便走,过不多时,便带了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鬼哭婆!
鬼哭婆一进门,就见到柴靖宇脖子里戴着曾属于她的拘魂锁,敲着曾属于她的鬼木鱼,亮着曾属于她的聚煞法灯,念着她曾经念过的鬼门咒,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然后,她冷笑了起来。
“年轻人,你以为鬼门秘术当真那么简单?根本不知道其中的道理,见别人施展过一遍,就想自己施展?”
柴靖宇忙着念咒,哪里顾得上说话?
鬼门秘术毕竟是成千上百年秘密传承下来的,绝不可能见别人施展过一遍,就能够学得会,而且鬼哭婆施展的是炼奴的秘法,柴靖宇当时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没有被炼成鬼奴,反而因祸得福,成就了大道神功。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般幸运的。
袁管家道:“正因为鬼门秘术非同小可,不是轻易能够弄明白的,所以才把你请来,让你指点一二。”
鬼哭婆冷笑:“指点?让我指点这小子?山娃子,你昏了头了吧?”
袁管家面露尴尬神色,道:“你本是国公爷的俘虏,不杀你已经是国公爷开恩,有此机会,还不为国公爷出力?”
“哼!我老婆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能怕死不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想让我为他出力,休想!”
鬼哭婆偏偏就这么不识抬举,很强硬地说了这么句话,眸子里却闪过一道精光,问道:“这棺材里装的是什么人?你要将他炼制成鬼奴吗?是不是你从哪里捉来的武功高手?”
鬼门高手炼制鬼奴,也是要经过挑选的,一般而言,生前武功越高的人,被炼制成鬼奴之后,也会越厉害,所以鬼门中人往往会将主意打到其他门派的高手身上,所以鬼哭婆以己度人,以为柴靖宇是从哪里捉了个高手回来。
“高手个屁!”那云间道人脸色发灰,翻了个白眼,“那棺材里面,是一个被丧尸咬伤的婆娘,叫什么‘清韵姑娘’,长得倒是极为美丽,想来是他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