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靖宇一头恶寒,心想您还真是口无遮拦啊!
背地里骂我败家子的不少,敢当面说我是大草包的,除了那些长辈和柴宏宇那厮之外,你这小丫头片子可是头一个!
柴靖宇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冲那苗疆少女摆出一个笑脸:“怎么着,不像吗?”
苗疆少女于是回了一句:“你问的是像草包还是像国公?”
柴靖宇一头黑线,真想一巴掌将这货给拍晕过去。
苗疆少女也不等他回答,就很认真地点头:“说起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又像草包又像国公的,也未必就没有!”
柴靖宇立马转过身子,不再跟她搭话。
他盯着那左管事道:“你也不用忙着跟我套近乎,既然现在不打算将我赶出去了,那你欠我的五百两银子,可别想赖账!”
左管事脸色甚是难看,连道不敢不敢,这次他是真的不敢拖欠,急忙招呼来他在壶泉医馆的心腹,命其去取钱。
柴靖宇也丝毫不客气,虽然他不至于在乎这五百两银子,但这钱是左管事输给他的,如果左管事当真与人为善,也就罢了,但他看了左管事的所作所为,这银子要是不要过来,真是白瞎了自己给他出的那个主意。
左管事将五百两银子交给柴靖宇,这些银子足够买一家极好的商铺了,不过这时候他虽然肉疼,但却丝毫不敢推诿。
那细瘦少年见这个仗义出头的年轻人,竟然就是柴家的国公爷,心情颇为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好。
柴靖宇道:“少年人,你的孝心很可贵,我觉得很不错,不如跟我干吧,你那块木头卖给我得了,我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细瘦少年怔了一怔,然后大喜:“好好好!多谢国公爷大恩大德,不过这么块木头能用来做啥咧?国公爷您给的太多了吧?”
柴靖宇道:“这块木头我拿去了,可以用来做扇骨,制成一把紫檀扇子,应当也是不错的,至于银子,你收着就是了,我看你人长得这么瘦,一身气力倒是不小,人品也不错,不如以后跟我吧,我在国公府给你找个活来干。”
没想到那少年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犹豫了:“这个……”
左管事训斥那少年道:“别给脸不要脸!国公爷给你找活干,那是大大的抬举你,还敢在这里挑三拣四?”
在国公府里面干事,待遇是相当不错的,柴家的家丁对于柴家人而言,虽然只是奴仆身份,但是走在江州大街上,却也是高人一等的,要说柴靖宇主动提出给这少年安排活事干,那真的可以说是在抬举他。
柴靖宇冲左管事摆摆手,然后对那少年道:“你有什么为难处,尽管说便是了,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那少年急忙道:“不是不是!国公爷您误会了,我不是不愿意,能在国公府做事,是我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只不过……我要是跟您进了国公府,奶奶就没人照顾了,我奶奶病重,我不放心她一个人的……”
柴靖宇恍然,心中为这孩子暗暗赞了一声,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带着你奶奶去国公府便是了,你可以一边办事,一边照顾她。”
细瘦少年十分激动:“真的么?”
柴靖宇道:“那是自然,本公一言九鼎,难道会骗人?”
若是熟悉以前那个小公爷的人,一定会嗤之以鼻,谁说这厮不会骗人?最会骗人的就是他了!
那细瘦少年却连连摇头,嘿嘿傻笑。
柴靖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刘,我叫狗剩。”
柴靖宇汗了一下,说道:“狗剩听起来不雅,不如我给你换个名字吧,就叫‘焚诗’如何?”
听了柴靖宇取的这个名字,那少年满脸兴奋,连连点头:“好!多谢国公爷给我取了这般好听的名字!”
柴三长和柴两短则是恶寒了一下,这位国公爷在取名字这方面,倒是真的有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恶趣味。给他们两人取“三长”“两短”也就罢了,他身边的丫鬟们都是“诗”字辈的,比如碧诗,比如朱诗,还比如已经出门嫁人了的紫诗,现在国公爷又收了个少年,居然叫‘焚诗’,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分尸’或者‘焚尸’呢?”
柴靖宇让焚诗按照小王大夫的方子抓药,焚诗拿着左管事的方子,本来还想说什么,柴靖宇道:“就按照这个方子来,这个方子的用药少,而且相对便宜,效果也不差,是长久之计;左管事那个方子比较昂贵,就算一时能用,也不可能一直用,而你奶奶这病,别说一时半会,就算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够给治好了。”
那刘老婆子听柴靖宇这话,连忙赞同道:“不错不错!国公爷说得对啊!狗剩啊,你得听国公爷的,咱就用便宜的药!”
焚诗想了想道:“好好,奶奶您放心,我就听国公爷的!”
柴靖宇收了焚诗,便背着手,在壶泉医馆里面转了一圈,左管事跟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柴靖宇:“国公爷,您还有什么指教?”
柴靖宇摇头道:“你忙你的,日后咱们再细谈。”
说罢,柴靖宇又转了一圈,然后招呼上身边的柴三长和柴两短,让他们负责安顿焚诗祖孙两人。
柴靖宇出了门,那苗疆少女依旧在他身后跟着,柴靖宇转过身问道:“我说这位姑娘,你这是要跟我回家还是怎么着?你不是来医馆看病的么?”
那苗疆少女摇头道:“我在等你啊。”
柴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