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听了小雨的话大吃一惊,忙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京城里走脱了一个大人物?”
小雨一愣,摸了摸鼻尖说道:“我这不也是瞎猜的吗?难道他们打算进京破坏逸王的登基大典?”小雨抚着下巴,凝神想了想:“这也有可能。将军,京城还得再多些人手才好。”
周将军被她说得心里惴惴不安,忙道:“我还得布防,先告辞一步了。”说着拱手向夏太太和夏秀才一揖,便疾步出去了。
小雨皱着眉头扯了扯嘴角,转身看着夏二爷道:“哥,我说的不对吗?”
二爷便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对,你说的都对。”
于是众人便说笑着一起进正屋吃饭,这里的菜色与北寒的就大不相同了。卢娘子和婉音,婉如等人却吃的十分尽兴,席间不免说起南边的旧物来,她们本是南方的女子说起这些来自然如数家珍,倒将之前的不快冲淡了许多。
卢娘子见无人注意便好奇地悄声问道:“九儿,你怎么晓得那些人在哪里?
小雨摇了摇头:“我可不知道,不过周将军一定会派人去追我的人。王家的人再快也走不了太远,怎么也出不了我娘画的这张地图。我先让罗十二他们到最边上的两个县城,周将军的人不晓得怎么回事,一定会给城里的守备和府衙施压。到时候那些守城的官兵自然会严格盘查,附近的乡民也会留心,他们本如惊弓之鸟,这会儿无路可走,便只好走信城,这条路地广人稀又挨着信江。刚巧!我也觉得这样绕道经信城去京里可以长长见识,若是大家有缘分,说不定能给我娘瞧瞧他们的狼狈相,到时候也给你们解解气。”
卢娘子半张了嘴巴,许久没有说出话来。暗想:“王家的人跟你有缘分,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不远处坐着的夏太太竟难得的没有申斥小雨,似是默许了一般。
待到众人都离开了,夏太太便留了小雨和二爷道:“你们可晓得京城里走脱了什么人?”
小雨歪着头想了想:“真的跑了人了?”
她见母亲问得郑重。心下盘算:“听着这口气,我还得往大了猜。”便道:“莫非是那个顶撞了王爷的凤老先生?”
夏秀才便颔首道:“老先生有节气。若是走脱了,就好了。听说他跟王家关系不错,想不到王家的家人里还有这样讲义气的人肯去救他。”
夏太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拿了那画像递给小雨道:“谅你们也猜不到。这两个画像,一张是前太后,这另一张我猜就是废帝了。”
小雨和二爷听了这话不由吸了一口凉气:“这,这,如何能叫他走脱了。”
夏太太顿了顿,犹豫道:“小时候听人说过,皇宫里有个地道能出城。”夏秀才立刻猜出那个人是谁,便垂了头沉默不语。
小雨听了便又拿了那画像仔细看了看,心想:“这就是太后了?哪里有我娘漂亮端庄,养的儿子也是这般瘦鸡样。”
翌日。夏秀才一家由周将军的人护送着出了城,又走了三日才到了信城附近,好在有周将军的人,一路上过关卡便顺利了许多。
只是他们偕老带幼,总不能按照夏二爷安排的时候行动,不是如澜在外面骑马被秋风吹了,有些着凉,便是卢夫人身子不大舒坦,随身伺候的几个仆人也因为水土不服生了病,就是一向强健的夏太太和夏秀才因为忙着照顾这些亲友。偶尔也露出几分倦意来。
等到离信城还有一二十公里的时候,天色便暗下来。好在夏二爷事先料到,派了人出去在附近的村子找了几户农家借宿,每户派了两个二爷的人并两个周将军的人在院子里守着。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便能听到附近有喊杀声,小雨因近来身体不好,又是宿在别人家里,睡眠倒比从前浅了不少。听到声音便披了衣服起来,才走到院子,乌来便跳起来跟上她。小雨摸了摸它的头踱到院子里。静静地听着村外的动静。映雪和林子见了也急忙跟了出来,林子帮她将衣服穿好,映雪又拿了件披风给小雨披上。
不一会儿,二爷和夏太太等人也陆陆续续起来,宋嬤嬤便也出来查看看外面的情形。
婉音和卢娘子她们则住了另外一户农家,因婉如在夏太太那边,婉音便同卢娘子轻声抱怨道:“虽说外面也有护卫,到底比不得姐夫,卢表姐你莫要笑我,姐夫只要在车旁站着,我这心里便什么也不怕了。”
一旁荷风听了便笑道:“原来不独奴婢是这样想的。”
卢娘子望着她二人摇了摇头道:“只怕婉如姐姐也是这般想的,若不是姐夫在身边,她那日别说哭了,只怕连气儿也不敢喘一下,说来说去还不是依仗二爷。”
婉音不由叹气:“这样好的日子,若说有不足,也只一样,姐夫是个江湖儿女,可是咱们……”婉音顿了顿,轻声说道:“经历了这么些风雨,若是还不晓得‘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那从前的苦岂不是都白受了。”
卢娘子想到她那个要强的婆婆,又想想婉音从三品大员的独女变成一无所有的孤女,也不禁恻然。
二爷听了一会儿,便对小雨道:“你跟着纹娘和你钟姐姐,我去那边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雨一来不愿意二爷冒险二来也怕二爷一走,若有歹人来了,剩下的人支应不了,便道:“不如放一只响箭。若是王家的人,罗十二他们说不定也在附近,听见声音一定会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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