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是一脸温和。可是就在尹箢起身告退的时候,皇帝却突然说话了:“阿妩如今十二了吧?”
突然间听见了皇帝的问话,尹箢一愣,立马反应过来,道:“是。”
“如今已经出了孝期了?”
尹箢照例回答:“是。”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便让尹箢走了。尹箢虽然心里奇怪,但是也不能说出来,倒是心里更加地奇怪了。
待尹箢走了,皇帝才切入了正题:“和亲王招兵买马的证据已经充足,不过长宁作何处决,母后想好了?”
宁太后冷笑一声:“长宁的性命,哀家还得留着。和亲王那边,你自个儿要权衡好。”
和亲当当初是先帝看中的人选,自诩是真命天子,怎奈到头来还是斗不过正宫皇后与正宫所出之子。对于和亲王,皇帝的情感非常地复杂,所以和亲王的事情,也拖到了如今这种时候才开始办。
尹箢一路走回了启祥宫,路过一处柳亭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抹玄青色的影子,好奇地回过头去瞧了瞧,才发现,原来是祁王和夜誊二人在对弈。二人瞧见她,便也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尹箢也远远地回了一个礼,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夜誊看着自己对面的人明显是失落地目送佳人背影的模样,不由得想要打趣一番:“这番痴心用的可真深!”
祁王无奈地瞥了夜誊一眼,但是自己心里的感受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按说按着自己的地位。此类婚姻大事又是能像夜誊一样随家里头发落的。倒也省事,想要同祁王攀亲的人家也不在少数,只不过是因着自己是想要一个称心的妻子,又不想强人所难,这个中滋味……
又是鄙视地看了一眼夜誊,继续对弈。
宫里的事儿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但是回到启祥宫。淑妃却告诉自己一个消息:淑妃的人拿捏到了长宁同平信候李信之中的内容仿佛是一个暗码,他们看不懂,因为不过是很平常的一些关于平日里的问候而已。
但是,这其中奇怪的地方就是长宁同李长怀压根就是不搭噶的两个人,陡然间的书信来往,还涉及到平日生活,这岂不是……
淑妃故意没有说话,实则一直在暗中观察小娘子的表情。尹箢默了默:“姨母打算如何?”
淑妃想要说什么。却终归是摸了摸小娘子的头,笑着道:“这件事交给姨母,你不必忧心。”
既然淑妃已经这么说了,尹箢倒是也没什么多的要说,其实,从长宁被贬为郡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不将长宁放在眼里了。不过是单纯地认为,让长宁就这么死了,太过便宜她了而已。
既然淑妃留有后招,那自己就索性去解决那些淑妃不方便解决的人吧。
回去的路上,尹箢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华凤见尹箢明显是有些怏怏的模样,心知她为了这事儿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尹箢。
等回了琚逸伯府,温宜县主又是迎来了女子人生中算是一件大事:十二岁的尹箢。终于来月事了!
这是回了凝亭苑发现的,好在华凤还留在凝亭苑没有走,这知道了后,干脆地就把尹箢给带走了,说是公主府到底是好照料一些。
尹箢自己是重生过的人,自然对这个也是有经验的,但是旁人不知道这个内情,孙嬷嬷窦嬷嬷宋嬷嬷都是紧张的很,一并帮着尹箢瞧着,几个丫鬟也在一旁备着东西。尹箢有些哭笑不得,上一世自己来月事的时候,正逢尹府危亡的时刻,自然也没有那么多人来注意她是不是来了月事。
如今觉得所有人有些大惊小怪之外,更多的,自然是感动。
“这气候冷的时候更是得注意了,不许让县主碰了一丁点儿的冷水,凡是下口的东西必得是温暖的,忌讳的东西如辛辣便是一点儿都碰不得……”
华凤正嘱咐着,尹箢敲着华凤认真的申神情,想到了前一世时,自己的大嫂是临安候嫡女,当初不过是想要将自己尽快从尹府给摘干净,那儿有闲工夫来管着许多破事?下人去禀报了,也不过换来一句“好生休息”,便是没了下文。
华凤那边嘱咐完了,又是探过身子来,亲自摸了摸尹箢的手,眉头又是皱了起来:“身上有些凉了,快给县主加件衣服,别是又冻着了。”
尹箢无奈地道:“大嫂……我不过是来月事了,不是在坐月子啊……”
华凤撇了尹箢一眼:“来月事的时候可麻烦着,从如今开始便调养的好,往后才不会吃亏!”
尹箢见华凤已然摆出了一副教育的嘴脸,便只好不再说话了。反正自己人已经在公主府了,也命人把帐册给搬过来了,呆在凝亭苑看帐册,和呆在公主府看帐册,都是一样。
尹恒并尹仁回来了,自然,也已经有人给二人通报过了这件事,所以二人便径直来到了尹箢住的院子。一走进来,看到穿的厚厚的尹箢,尹仁非常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尹箢撇了尹仁一眼,尹恒在和华凤打了招呼后便上前仔细地询问了一番,尹箢都一一回答了,尹恒听见了自己满意的信息,终于是笑了笑:“这样便好。”
又是看到尹箢自个儿在那儿写着帖子,笑到:“这是又一个人呆闷了?”
尹箢撇撇嘴:“也是好久没见瑶姐姐她们了,寒冬腊月外头也未必好玩儿,便请她们来公主府玩一玩。”
尹恒听罢,故意朝着华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