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绰一出局,对方就变成了四打三,卞晴川的鼓起的又是辅助作用,本身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剩下谭瑶华和闻人英坚持了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四鼓队”连输两场,输掉了今天的团战。
胜负已定,而双方都已铁定进入前十甲,第三场比赛真成了可有可无,主考官询问双方的意见。
卞晴川抢先道:“自是要打!”
主考官对这边印象不错,笑眯眯地问:“其他人呢,没有不同意见?”
像谭瑶华、闻人英这些人参加团战,胜负到在其次,主要是为了磨练提升自己的技艺,自然不会反对,文笙以为钟天政会说点什么,瞥了他一眼,可他紧紧抿着唇,一语未发。
非常想表示不同意见的逍遥侯杨绰见大家都要战,欲言又止,终于憋了回去。
适才当了回软柿子,连累了大伙,他心虚啊。
北院那支队伍并不很想打,但规则是三场,这边又坚持,他们只好应战。
费长岚道:“本想给他们留点儿面子,既然他们非要输三场,那就叫他们输三场好了。”
这时候即将上场的谭瑶华、卞晴川等人正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时间太短,只有匆匆几句话的工夫,钟天政压低声音:“这一场,他们还会故技重施,集中力量先拿下我们中的一人。”
谭瑶华点了点头:“若是知道他们会先对付谁,咱们便可以提前做好应对。”
钟天政的目光向杨绰望去:“我猜会是侯爷。”
杨绰惊道:“为什么是我?”方才那场也到罢了,他总不会比四个年轻人还弱还软还好捏吧?
钟天政没空多解释:“预感。你相信我就是了。”
谭瑶华亦道:“很有可能。侯爷一会儿小心点。不行就去卞前辈和顾姑娘的鼓下避一避,千万撑住了,我们这局能不能赢,就看你的了。”
杨绰苦着脸应了。
闻人英笑道:“咱们不能光挨打。也得商量商量怎么进攻。”
钟天政提议:“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两队上台,五只大鼓将同乐台占得满当当,幸好谭瑶华的羯鼓拿在手里不占地方,否则还真是放不下。
主考官击鼓开战。两下的鼓同时敲响。
开场争的就是个声势,因为对方是四鼓,危星剑师徒不敢留手,齐齐施展“冲”字诀,师父的鼓声在前,弟子的鼓声紧随其后,向着“四鼓队”这边冲了过来。
生怕他二人犹撼不动对方的四鼓,两道高亢的筑声左右随行。
一上来便是气势汹汹。想将对方一举拿下!
“咚咚咚……”这是卞晴川的鼓声,金戈铁马,沙场秋风,给人以无穷的勇气和力量,这一曲黄金鼓,笼罩在鼓声里的自己人越多,越能体现其价值所在。
敌人四道声音直直向他冲来。卞晴川不避不让依旧故我,他的眼里只有胜负,什么郭原的挑战,什么第一鼓之争,都是狗屁!
谭瑶华、文笙和杨绰都在等他的鼓声加持,三只鼓要比他迟了一瞬响起,一响起来,谭瑶华的羯鼓便快如奔雷,迎头杀向费长岚。
文笙击鼓的节奏要比师父慢上稍许,鼓声隆隆。逡巡在己方的后半场。
四鼓中落槌最慢的要属逍遥侯杨绰。鼓声凝滞游疑,透着一股鬼祟,夹杂在撼天动地的鼓声中,一看就是想趁机捡便宜的模样。
四对四轰然相撞。文笙这边只有谭瑶华占了上风。
两鼓一筑直接冲了进来,和闻人英的竽声纠缠到一处。此时双方的其它乐声先后赶至。在四鼓队的半场展开了厮杀。
混乱中危星剑师徒同时施展“震”字诀,刹那间地动山摇,同乐台下仿佛有一只巨兽正在苏醒,要从土里钻出来,此等声威,比第一场文笙等人独对那姓何的乐师时简直猛烈了数倍。
但第一场这时候落败的项嘉荣竟然撑住了。
虽然脸上苍白,额上有汗水渗出来,但毕竟没有应声摔倒。
“咚咚,咚咚咚!”卞晴川的鼓声似是响在他血脉里,项嘉荣气血翻涌,恍惚间他觉着自己足下生根,也在变得高大起来,箫声里杀机大盛,那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力量,妙音八法第三,也可能是第四重。
同乐台角落里,文笙神色凝重,落槌大开大合。
她虽然学了卞晴川那一支鼓曲,击出来的效果却远远不及师父。
若仔细听,她此时敲击出来的节奏与卞晴川并不相同。
那是《行船》,是船行逆水时船夫奋力摇橹的棹歌,是船只遇上险滩恶水,纤夫们拉纤时“嗬嗨”的号子。
钟天政的箫声与她隐隐相和,在她周围盘旋。
这箫鼓,在自己人身边竖起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是以冲到项嘉荣那里的声音才威力大减。
这时候,正是双方刚刚杀到一处,各显神通之时。
突然之间,北院众人除了被谭瑶华和闻人英揪住的两位乐师,剩下六人齐齐掉换了目标,六道乐声毫无征兆扑向逍遥侯杨绰。
杨绰神色大变。
真叫钟天政说中,果然冲他来了!
奶奶的,本侯就那么好欺负?
杨绰毫不犹豫,抱头鼠窜。
同上一场不同,此时虽然共有十六道声音在同乐台上乱成一锅粥,逃起来好似更不方便,但架不住四鼓队这边提前做好了准备。
北院的包围还未形成,杨绰就敲着鼓脚底抹油。
文笙鼓槌一抡,帮他挡了一挡,队里其他人立刻抛下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