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坞主给出的半月之期到了。
文笙、钟天政和谭五先生准备要硬着头皮试一试。
虽然他们对术数的研究依旧有很多模棱两可的地方,但合三人的聪明才智,依旧给了白云坞主一个满意的说法。
这一步很是关键,必须要说服白云坞主,任由三人在他眼皮底下大搞花样瞎折腾,谭五先生和文笙一致推举钟天政去鼓动三寸不烂之舌。
关系他自身的安危,钟天政没有推辞。
他见白云坞主阴沉着脸坐在平台上,正盯着石碑出神,走了过去,轻咳一声:“坞主,我们今日准备试着破一下这幽帝留下的大阵。”
白云坞主头也未回,淡淡地问:“可有把握?”
钟天政赔笑道:“我等已然是竭尽所能,只是时间太紧,若得坞主多宽限几日……”
白云坞主阴冷一笑:“自然可以。今天就算找不到东西,我也不打算动你们三个。”
钟天政闻言却没有露出轻松之色,他知道白云坞主必定还有后话。
果然,就听白云坞主接着道:“既然那姓穆的大夫跟来没什么用处,不如让他吃了我这神丹,我再宽限你们半月时间。”
钟天政讪讪而笑。
若能再拖半月自然是求之不得,但董涛更加不能放弃。
别说文笙不答应,在他们的计划里头,董涛可是要派上大用场的。
他岔开话题:“那我们还是尽力一试吧,这半月来,也算是小有所得。天干地支以‘甲’为首,这阵名‘奇门遁甲’,一切都围绕着一个‘甲’字。‘甲’,便是坞主要找的东西。坞主请想。何为遁?”
白云坞主慢慢回过头来。
钟天政自信地笑笑,这半月下来,他除了前几天看着强弩之末,情况堪忧。后头的七八天身体竟如奇迹般的日渐好转,他和白云坞主都心知肚明,这便是《连枝》之效。
唯一学到了这首曲子的顾文笙看不下去,这几日时不时以古琴帮他调理身体,所谓同气连枝,将钟天政的些许不适转移去了她自己身上。
钟天政虽是半月未好好打理仪容,此时一笑,竟隐隐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风采。
“遁。即是逃避、躲闪、消失、藏匿。”
白云坞主双眼顿时迸发出光彩来。
“这么说,东西还在?”
这些天他如此心焦不耐,怕的是幽帝死前发生了什么变故,竟将玉玺和宝藏弄丢了,或者挪去了别的地方。
一想到他祖上多少代都蒙在鼓里,为此殚尽竭虑,谁想里面竟是座空坟。他直欲吐血,能忍着半个月不杀人就不错了。
可若像钟天政说的,只是藏起来,那就再花点时间把大阵破掉,东西找出来就是了。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奇门遁甲……遁、甲,别说,还真是大有道理。
白云坞主想到这里,不由地站起来,问道:“那你说,这甲应该如何找。阵又该如何破?”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未注意到的急切。
钟天政笑笑。从容答他:“坞主,这个要从奇门遁甲大阵是什么说起,据我们三人这段时间研究,奇门遁甲大阵收入了天干地支所代表之时。以及九宫八卦所代表之地,将二者结合为一。只要咱们掌握诀窍,集齐天时地利人和,坞主要找的东西自然会出现。”
白云坞主大喜:“好,只要能将东西找出来,我必不会亏待你们几个。”
钟天政躬身致谢,道:“还需找几个东西,另外破阵需得人手,还需坞主的手下到时按钟某所说站一站位。”
白云坞主不疑有它,这些小要求自然一概应允。
钟天政将破阵的时间定在今夜子时。
为此白云坞主特意派了两个手下原路返回,去地面上盯着,以免耽误了时辰。
钟天政凭着巧舌如簧赚白云坞主入瓮而不自知,待等转过身来,与文笙、谭五先生三人自有另一番密谋。
“按顾姑娘所说,甲在阴阳五行中当为阳木,最怕庚金相克。我们今晚要做的,就是协助庚金将它找出来。”说到这里,钟天政眨了下眼。
演戏演全套,想也知道白云坞主此时必是竖着耳朵在听三人研究如何破阵。
有这句话,这个庚金位,白云坞主绝不会让与旁人。
谭五先生会意,强忍不适和钟天政合作:“乙、丙、丁三奇,可做为三支奇兵。我看也只有咱们三个可以堪堪胜任。穆大夫和其他人到时从旁协助,听候你我三人的调遣。”
他说话没避着人,声音不小,但白云坞主不呵斥阻止,显然就是默许了,东方等一众手下谁还会自讨没趣。
再说他们不懂阵法,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憋闷了半个月,到是迫不及待想跟着开开眼。
谭五先生接道:“既然乙为阴木,乙庚最是相合,破阵之时乃是文辅之位,责任重大,非顾姑娘莫属。”
文笙也知道这点,没有推辞,道:“如此我就当仁不让了。”
白云坞主听得七窍通了六窍,暗自点了点头:“不错,他们前几日还商讨过阴阳,难得正好抓了三个懂行的来,这顾文笙又是个女子,看来天意叫我今天晚上心愿得偿。”
“丙为阳火……”谭五先生说到这里,不由顿住。
乙、丙、丁三奇是三支奇兵不假,却是为杀灭庚金准备的,他们三人虽然没有明说,却都心知肚明,今天晚上要利用奇门遁甲大阵一举除掉白云坞主。
若说文笙是牵制限制之责,阳火克庚金,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