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了胡子的王十三鹅蛋脸圆嘟嘟的,半边儿酒窝时隐时现,看上去就是个没定性的少年郎,很难叫人对他生出戒心来。
反到是把数万大军交给这小子有些不放心。
不过话已出口。白云坞主对于决定的事极少更改,笑道:“早十年可不行,本坞主那时候还没有准备妥当。说起来还多亏了顾乐师和谭五先生他们几个,没有他们。本坞主拿不到祖宗留下的财富,此次起事也就不会如此顺利。”
王十三此时再听到提到文笙已经冷静多了,假作好奇:“坞主,我能问问当日顾文笙和钟天政逃离湖底,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么?”
白云坞主笑着瞥了王十三一眼,他对自己的丹药十分有信心,不疑有它,得意道:“他们凑巧发动了幽帝留下的奇门遁甲大阵。只是研究时间尚短,没有完全吃透,纯属瞎猫碰上了死老鼠,跑了两个,却还有两个没有跑掉。哈哈,谭五和那个姓董的假大夫被老夫生擒,不但如此。大阵运转,还将幽帝留下的宝藏显露出来,送到我手上。”
赵康在旁奉承:“都说真天子百灵相助,天意要成全主公。”
“哈哈哈。”白云坞主仰天大笑。
笑笑笑,奶奶的,老天爷没长眼睛,怎的不降个雷劈死你个老不死!
王十三耐着性子等他笑够了,方才问道:“谭五他们被坞主生擒了?还活着?”
谭五先生和董涛从那时候起就失踪了,文笙找过,钟天政找过。谭家的人更是几乎将天女湖底摸了个遍。都当他二人已经凶多吉少,若还活着,到是个好消息,自己寻机救他二人出来。多少也能添点儿助力。
白云坞主敛了笑容,似笑非笑望了王十三一眼。若有深意道:“当然活着,本坞主可是爱惜人才之人。你这次跟我去奉京,若是时间宽裕,到是可以安排叫你见见他们。”
王十三坦然道:“但凭坞主做主。”
白云坞主命东方下去安排进京的事,赵康任务没完成,要继续留在关中,王十三随白云坞主同行,这数万江北军由东方先代管。
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东方便安排好了。
此次陪着白云坞主同行的除了王十三,还有十几名亲随,大多是在白云坞长大的,负责给白云坞主赶车以及伺候路上吃饭住宿。
且说出发的时候王十三挑了匹骏马,跟在队伍后头。
走不多远,马车速度慢下来,侍候白云坞主的亲随来到王十三马前,说坞主命他到前面回话。
王十三催马上前。
白云坞主的马车由三匹骏马拉着,里头又宽敞又奢华,吃的用的应有尽有,跟座小房子似的,他半躺车中,车帘挑着,见王十三到了车旁,懒洋洋问道:“十三,你那刀枪不入是怎么回事?”
王十三心中一凛,老贼莫不是心生贪念,想要抢夺他的功法?
不过他再想想《明日真经》的特殊之处,顿时心安,切,白给你你也练不成。
他搔了搔脑袋,装憨道:“属下机缘巧合在南崇得到了一本内功心法,练了一段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与人动手,什么刀枪棍棒,都伤不了我。”
白云坞主眼睛一亮:“什么功法这般神奇,说起刀枪不入,我到想起两个人来,陆氏兄弟也是南崇人,在那边大大有名,可惜死得早,所练功法跟着失传了。”
王十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功法叫做《明日真经》,不知和他二人有没有关系,本来应该将它奉于主公,只是说来惭愧,这门功法本身有点问题,主公您怕是无法修练。”
白云坞主“哦”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淡淡的。
王十三继续道:“属下不敢有所隐瞒,当日还有几个同伴与我一起拿到这功法,他们全都卡在了前几句的口诀上。”跟着他将真经“三息一个小循环”的要求说了说。
白云坞主半晌无语,过了一阵,才拿着面前的茶盏来,喝了口茶,语气缓和下来:“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王十三心中鄙视,老贼还借着喝茶遮掩,明显是方才试过,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直言道:“属下很容易就做到了,后来才听人说,这门功法乃是童子功。”
“噗!”白云坞主一口茶没含住,喷了出去。
马车周围响起几声低低的窃笑,很快归于平静。
白云坞主忍笑道:“这到是新奇。”王十三的话是真是假一试便知,他手下便有几个年轻人,还是童子之身,不过他既是不能练,也就失了兴致。
和王十三聊这会儿话,他心情大见好转,再看王十三神情讪讪的,越发好笑,道:“行了,你也无需在意这些,世上的事总是这样,有得有失,得了偌大好处,哪能没有付出。”
王十三苦着脸道:“可我觉着,这功法同坞主的身手一比,简直就是垃圾。就是东方所练招式也大大强过属下。”
白云坞主微微摇了摇头:“只能说是各有所长吧。东方所练是本坞主传授给他的‘鹰击鹤舞十九式’。”
这一听就是身法招数,王十三腆着脸道:“我的身法还是当初在王家善堂里胡乱学的,不知坞主能不能叫我也跟着学一学?”
白云坞主失笑:“这又有何不可?本坞主之前便同你说过,只要你一心追随于我,我绝不会亏待。难道你不相信本坞主的话?”
王十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还当需得先立功才能受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