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我开始发奋学习。想要得到关云惜的认可,同样也想要得到父亲那般的目光看着自己。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我在这方面的造诣当真是差的可以,根本就是烂泥扶不墙,不给关家丢脸都算是好的了。
而因为姐姐的到来,父亲对我的关心更加少了。一个月也不见来看我几次。就连家长会也会去姐姐的那地儿,而忽略了自己。
于是学校里流传开了一个传言,全是有关自己的。那些以前对自己殷勤的人也变得冷淡下来,这样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可能是为了宣告下我的存在,我开始打着胆子在学校里闹腾,本以为会被父亲责怪一番。谁知父亲得知后面无表情的为我善后,一路上从未开口说过什么。而父亲近乎默许的态度让我更加肆意妄为起来,做起事根本不顾后果,反正有关家在背后乘着,只要不是人命。又能翻出大多浪来?
不过我那位姐姐却不想我这样继续下去,第一次来到我的房间对着我说道了一番,每一句都像是把锥子戳在我心口。嘲讽着我的母亲,我的出身。并且威胁我要是在败坏关家的名声,就把我母亲的事说出去。
我自是不怕的,但一想到母亲这件事说出去的后果,却犹豫了下来,顺了关云惜的意,这就是我第一听从关云惜。
从此以后,我开始爱上奢华,贪恋虚荣,出手越来越大方,既然成绩不行,博得一个好人缘的名头还是可以的。
我用一切能够想象的到的东西来粉饰自己,穿名牌的衣服,用奢侈品的香水,画时下最流行的妆容,用这些外在的东西来掩饰自己的不堪,装扮成名流的模样,学着姐姐关云惜的一举一动,努力做成一个大小姐的风范。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再顶置的奢华,皆不过是过眼云烟。
后来,我成功去了帝商,成为了帝商的学生会副会长,却是在新生入学那天,遇见了那个人。
明明是平凡不过的人,却有着敢和众人叫板的眼神,偏偏还得了那位影帝,伏家的二少的邀请,这是在场几乎所有女生的心愿,却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给夺了,自己还被当众呛了一声,颜面扫地,不过看隔壁的上官晴雯,想着那位她邀请来的人如今却是和别人共舞,肯定气得够呛。
之后我和林小汐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反正有人会对付她,不用我出手。
只是要是早知道林小汐和伏家的关系,我当时肯定不会放任林小汐不管。
如今梦醒了,曲散了,披着关家二小姐的外衣,我坐在某某局里,一个人,一个人面对着未知的一切,一个人死扛着坐到天亮,却得知关家真的放弃自己的消息。
呵呵,我淡笑两声,想来也是,或许当初父亲把我领进家门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够为他们关家躲过一劫吧。
法院开庭的那天,我期盼着关家之人的到来,期盼着关云惜的到来,就算是给我一个自不量力的眼神也可以,但我不想就这样一个人,始终是一个人。
可惜自始至终,她都未曾来看过一眼,就连请来的律师也是个话都说不清的新手,根本就没想过要打赢的官司。
当听到无期徒刑四个字的时候,我不知为什么,骤然松了口气,或许是不愿在面对关云惜,不愿面对那个再度抛弃我的父亲,我整整衣衫,从容起身,转身离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整天面对着单调无味的生活,早就不知道今夕何夕,浑浑噩噩,放任自由,连带着思考都停歇了。
今天突然听闻有人来看我,我欣喜若狂,以为是关家的人来了,可是当我来到探监室,瞧见玻璃窗外的人的时候,微微一愣。
“怎么是你?”
我清楚的听见自己的沙哑干涩的声音从喉咙里传了出来,若非隔着玻璃,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又或者什么也不会做,毕竟在这个消磨人性的地方住久了,某些气焰早就消失不见了。
“我只是来告诉你个消息。”
听到雅雪的话,我不经意的打了个寒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从今天起,a市再无关家。”
不知道雅雪是什么时候走到,我一个人呆呆的任由看守人将我带回去,就这样坐在床上坐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脑海里一直是雅雪的那句话。
再无关家,再无关家?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眼角骤然湿湿的,抬手一摸,温热的液体再也忍不住流淌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背上,灼热的触感像是要把自己的肌肤融化一般。
“听说你找我?”
再一次,我隔着玻璃见到了雅雪,今天的她看起来心情极好,我也不去问她为什么,脑海里还想着上次她说的话。
“你是谁?”
似是没有料到自己的问话,雅雪竟一时无语,直直的看着自己,随后嗤笑一声。
“你是谁?”
见她不答,我急忙忙再问了一遍,这些日子,前半生经历的事重复在脑海里不断闪现,有五岁之前的凄惨无助,亦又五岁之后的风光无限,一个天堂,一个地狱,而唯一一个错误便是开罪了林小汐,昔日伏家的三小姐。
“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隔了半晌,雅雪才这般缓缓回了一句,我心一惊,呆愣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本以为两年前是噩梦的结束,没想到那才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