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不短,但也不长,20号早晨,谷萌萌和简一凡两人呆在车站的候车室依依话别,看起来气氛正常。
“怎么样,刚坐公交过来就要坐班车,好着没?”简一凡看着某人有些苍白的脸色关心地问道。
谷萌萌摇头,笑的有气无力,“还好,今天吃的晕车药倒是管用了,不是很难受,一会儿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恩,那就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好我买张回家的票,一起进去,顺便再送送你。”
谷萌萌闻言将放在一边的小背包背上,简一凡则去买票,买完票过来就拎起她的小皮箱,两人一道往检票口去。
“你是几点的车?”
“嘿嘿,送完你刚能赶上坐我的车,进去吧。”
过了检票口,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去h镇的车,小心的将小皮箱放进行李仓之后,他看着她到座位上坐好,才准备去坐车回家,两人握了握手,都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不舍,可纵使这样的不舍也到了该走的时候。
“在家照顾好自己,不要偷懒,有空给我打打电话,路上小心点。”简一凡轻声说道,看起来像是在安慰一个什么也不懂得孩子。
“知道了,小心点,你也快去吧。”谷萌萌眯了眯眼睛,笑着说道,虽然看起来表情正常,可是她一点也不想他离开。
“恩,小心点啊,那我走了。”简一凡反手摸了摸谷萌萌的手,然后松开,转身下车。
谷萌萌紧紧盯着简一凡,看他一直走,走过汽车座位里的过道,下了车,然后就不见了。再接着她又从窗玻璃上看见了他的身影,他挺拔高大的身影站在冷风中,笑着朝她招手,再然后他指了指旁边的一辆车,示意他真的要走了。然后上车不见了身影。
这一瞬。谷萌萌突然感觉特别难受,就像是因为心口疼痛而造成的眩晕感,让人猝不及防。她还不想他离开,她还不想离开他,可是离别近在眼前,原来只有真的看不见对方时才会这样想念,忽然有感觉脑中传来阵阵眩晕,赶紧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
一凡,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啊。
谷萌萌刚把短信发了过去,还不到一分钟随着一声悦耳的叮铃声。短信就回了过来,她赶紧点开手机屏幕去看,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去抓一根漂浮在水面的稻草一样,慌慌张张。
笨蛋,寒假快乐。想什么呢,我们以后又不是再也不见了。下学期来又会见面了,而且以后也能经常见面,有什么好担心的,好了傻瓜,好好坐车。我也在车上了。
谷萌萌看完短信,突然安静下来,嘴角随之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是啊,如果他们结婚后,那以后不是可以经常见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样一两次的分离却也是值得珍惜的呢。
这么想着谷萌萌心安不少,突然又感觉到一阵眩晕,心道看来她可能真有点晕车啊,于是赶紧趁汽车还没有开动从包里拿出水来喝了两口,深呼吸,舒服多了。
再然后又将p3掏出来,开了音乐,插着耳机开始听歌。
过了五分钟左右,汽车就开动起来往出站口去,谷萌萌则安静的靠在靠背上眯着眼睛睡觉,除了p3里传出来的歌声,偶尔还能听到几个人用方言在大声地交谈,乡音极浓,听起来还是很亲切的。
此时,简一凡也坐上了回家的汽车,他的行李不多,一个背包就可以装下。其实接到谷萌萌发过来的短信时,他的心情也是被离别的悲伤占据着的,可是一想他们还会再见,而这也只是短期的离别,今后像这样大大小小的离别更是不在少数,他就彻底安静下来。
常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人们在宴席上才更珍惜彼此的相遇,不管当初是以何种理由,何种方式相遇,但总之相遇即是福气。
人这一生说长不长,只有百八十个年头,说短不短,竟有百八十个年头。人的一生要碰到各种各样的人,熟识的也并不在多数,因此每一次相遇都是一次应该被怀念的记忆之旅,这样想着,他便回想起关于他们的那些琐碎的相遇和小小的别离。
简一凡看着窗外,明显能感觉到车子在移动,与此同时汽车也正在渐渐驶离c市,能看到公路两旁不断被遗忘的行道树枝桠干枯,皱巴巴的树皮是他们经历过的岁月,多少个春夏秋冬,每一个季节,他们都会变换出一种模样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简一凡到达了l市,他家就在l市下属的l乡,而l市离c市只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此时l市正值下班高峰期,到处都是熙攘的人群,热闹的街市,虽然时值冬日,仍能显出一幅繁华的景象来。
下车后,简一凡找了处吃饭的地方,简单的吃了个午饭,买了点东西,才又坐着去l乡的汽车往家里赶。
只一会儿功夫车子便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开往安静平和的乡下,从玻璃上往外看,窗外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梯田,被平整过的田面虽然没有夏季的生机勃勃,却也还算干净好看。
汽车又走了一个左右小时,简一凡才下了车。
放眼望去是荒芜的山坳,偶有些枯黄的杂草散落在各处,他站在石子铺成的大路上,能看见一条连着大路的曲曲折折的小路,而这条路走到头就是他家了。
院子被土砌的围墙围住,红漆的木门,大门旁两棵高大的槐树直挺挺的立着,很是威武,刚进大院就听见屋内母亲和父亲在说话,声音不大,却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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