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西乘坐的车子离开余妈妈早先租住的房子,一路向骆家老宅进发。抵住莫亦铭头的保镖坐在副驾,不管是前面开道,还是后面护航的车子,转眼就从两辆变成了六辆,浩浩荡荡的车队阵势强大。
车子行过繁华的街区,余小西突然喊:“停车。”
前面的司机看了眼那保镖,才慢慢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前后的车子也跟着停下来。
余小西打开门下车,说:“我到前面买点东西。”
“少奶奶。”坐在副驾的保镖马上紧张地跟下车,挡在她的面前。
“做什么?我没有人身自由?”余小西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保镖,问。
那样的表情与眼神,看得冷静却又莫名犀利。
保镖谦逊地低下头,说:“少奶奶,我们奉命保护你的安全。这里人流量实在太大了,少奶奶需要什么,可以让家里的人帮您买。”
这话乍听上去像是在为她的安全考虑,可是仔细听来,却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我今天如果非要去呢?”余小西反问。
那保镖没回答,只是仍不肯妥协地站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余小西眼眸微沉,厉声说:“让开。”
保镖没动,同时其它人也从车子里涌出来,将她团团围住。余小西看着周身那乌压压的一片,刚刚他们还一副竭尽全力保护自己的模样,将她奉为骆家少奶奶。这会儿……其实她还没真想要去买什么东西,只是想印证自己的猜测而已,没料到还真被她猜中了。
刚开始这个保镖冲进来的时候,她是没有多想,直到车子出了小区,她才有点醒过味来。这些人来的太及时了,就是外面的人求援都不可能这么快,除非他们原本就跟着自己。
“骆少腾给你的任务是什么?”余小西直问。
“保护少奶奶的安全。”保镖回答。
余小西听到这么官方的回答想笑,眼里却只有讽刺。保护?她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怎么觉得是拘禁呢?
那保镖知道她自然不会信,不由劝道:“少奶奶,骆少真没别的意思,只是让我们保护你直到他回来,你别让我们为难。”
两人之间明显是存在问题的,他只要保证余小西不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剩下的事只等骆少腾自己解决便可以了。
余小西闻言偏头看着那个保镖,他的意思是骆少腾怕自己跑了?所以才让人看住她?骆少腾突然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是知道自己接了那个电话?
时间在沉默中沉寂,余小西不说话,保镖也不说话,没有人退让。明明左侧是商品街,人涌拥挤,身后是车水马龙的公路,引擎与鸣笛声交错,到处都那么吵,他们这方天地像是被分隔开了似的。
保镖觉得这种情况自己很难办,对方不是骆少腾要对付的人,而是他的妻子,他接到的任务是保护,不可能随便对她动手。时间久到就在他考虑必要时候需不需要用武力时,余小西她突然转身回了车上。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楞了下,随着彭地一声车门关上,保镖们终于反应过来。那人跟着坐回副驾驶,其它保镖也纷纷上了车,继续往骆家行驶而去。
余小西坐在后座没说话,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车厢内的气氛沉闷。对于保镖来说,只要她平安回到了骆家,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
——分隔线——
相比起余小西那边,莫亦铭眼睁睁看着余小西离开,心里其实更不甘心。将自己带的保镖遣散后,驱车离开那橦破旧的小区,一路飙回自己半山的别墅。
车子停在院内,马上有司机迎过来。他将钥匙抛过去,迳自进了别墅。
“莫先生。”佣人见他回来喊了一声。
莫亦铭却没有应,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人一般,脸色沉着走到酒柜前,倒了杯水仰头狠狠灌了一口。
一个家的气氛完全取决于主人的心情,佣人看到他阴霾的脸色,便知道今天铁定不好过,便立马大气都不敢喘地站到一边。
莫亦铭才不在乎佣人怎么看自己,将杯子里的酒水一口气灌进去,压抑地咳了一声,提起酒瓶又要倒。
“莫亦铭!”始终坐在客厅里,连他余光都没得到的林妙可终于看不去,伸手压住他手里的酒瓶阻止。
莫亦铭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眼睛里看着自己盛满的担忧神色视若无睹,只有她对自己事情干涉的不满和厌恶,冷着声音说:“走开。”像在驱逐苍蝇一样。
林妙可摇头。
莫亦铭本来就心烦,这时看着她哭丧着脸觉得心情更加糟糕,执意给自己倒酒。林妙可也不知怎么的也较上了劲,用力抱住酒瓶。
可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力气怎么比得过莫亦铭,更何况他对她从来没有怜香惜玉过。他手劲大,她又用了全身的力气,瓶子脱手的一瞬间,林妙可脚下趔趄了步,身子撞上吧椅,一阵杂乱的声音响过后,便直接坐到地上。
地板虽然是木制地板,后背刮到椅子上那下却不轻,顿时一阵火辣辣地痛传来。林妙可抬头看着仰头灌酒,连个余光都没施舍给自己的莫亦铭,胸口突然塞满委屈。
“林小姐。”佣人见她这样,上前想要扶起她,却被林妙可一把推开。
“看我可怜是不是?”她冲佣人发火。
佣人觉得自己很无辜,又被凶的有点不知所措。
林妙可那刻的模样很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一句话: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