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卡文卡得我想死,我得好好理一理才是。)
官员们在如火如荼地准备着太子册礼的事宜,后宅的官员夫人们也没闲着。届时,她们要去觐见太子妃,也要备好礼服、练习礼仪。
此外,她们还要准备过年相关事宜,这才是一等一大事。送往各处各家的节礼,要在十一月开始就准备了。罗列礼单,是最先要做又是最艰难的事。
别看只是一份礼单,这里面蕴涵着大学问,最直接体现了感情亲疏、权力高低。当家夫人在这事上最重要的职责,就要把握合适的度,换句话来说,就是要送对礼!
根据自家与别家的感情亲疏,来决定送礼的厚薄;也要考虑到各家的权势,权势重者,礼就不能轻;就算是同样官阶、同样职位的人家,所送的礼就不一样。
在京兆这个权贵满地走的地方,送对了礼不一定有什么好处,但送错礼就会引起大麻烦了,甚至有些人家因此起了争执、进而成仇。
建和年间,就发生过一件这样的事,时任吏部尚书杜兰溪和京兆尹裴陵大打出手,所为的就是内宅送礼一事,可见兹事体大。
有了这样的警醒事例,京兆夫人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列这份礼单,列好之后还要请前院的官员们仔细核对,才能放心去送礼。
傅氏管了六年家,这点眼见还是有的,往哪家该送什么,表示什么样的亲近,她还是能拿捏的。虽然顾重安现在不在朝任官了,但不代表着她就能轻松了。
因为还有顾霑,顾霑是吏部尚书,顾家不管是送礼、回礼很是要很慎重的事,她在备礼之时也十分用心。
从宫中出来的车嬷嬷,就此事对此事教导了顾琰一番。礼单的重要程度、如何准备礼单等等,都有所提及。
顾琰听得无比用心。前一世,她没有在顾家学过这样的内容,后来嫁到成国公府后,被仲氏多有嫌弃,仲氏也没有怎么提点她没,在此事上实在吃了不少苦。
她所以知礼之重要,也能把握适当的度,完全是离世最后两年学来的。其中,善言功不可没。
她又想起了善言,想起了前世沈度送来她身边的善言。只是她已经托沈度去寻过了,沈家明里暗里都没有一个叫善言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顾琰都不清楚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幸运的,这一世没有了善言,她还有沈度,还有风嬷嬷和车嬷嬷等人。
因此,车嬷嬷的教导,在顾琰看来弥足珍贵。
这一日,顾琰去了叠章院,正好听见傅氏与风嬷嬷说话,说的……是送礼去沈家一事。
“两家既成姻亲,这个节礼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唉,说来说去,沈家没个当家夫人实是不足。若换作一般人家,内宅往来早就有很多,对什么情况都很熟悉,不似现在这样……”傅氏皱着眉头说道。
顾家本来就子嗣不茂,再来一个人丁薄到不行的沈家,再怎么说,傅氏心中都有些疙瘩的。
风嬷嬷笑了笑,说道:“太太不妨如此想,姑娘嫁到沈 立刻就是当家夫人了。最低,都是五品诰命,太太应该为姑娘高兴才是。”
听了风嬷嬷这么劝慰,傅氏才展开眉头。后宅没有长辈帮衬着,固是一件憾事,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新嫁娘的自由。就算傅氏想得再多,眼下也没别的选择。
也罢,都是有得有失的。
风嬷嬷眯了眯眼,没有继续说什么了。在她看来,顾琰是有大本事的人呢,打理内宅不算什么事。
顾琰听到这些话语,脸上并没有多少娇羞,反而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脸上扬起了笑容。
腊月将至,意味着沈度的生日就到了。这么快又是一年了,想到沈度去年的及冠礼,顾琰觉得心头灼热灼热的。
那时候,她怎么会有那样的勇气,对着沈度说“沈大人,我心悦你”?去年,她送了扳指和那句话,今年又送什么呢?
想到这一点,顾琰脸上便有了苦恼。送礼什么的,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腊月初八,沈度的生辰之日。非小非大的生辰之日,自然是一切从简,尤其在沈家,一切都简得不能再简,就是寻寻常常的晚膳。
杜预和陆清来了,笑呵呵地说计之又大了一岁,我们这些人就老了;叶染自然也来了,只是眉间有些郁色,似神思不属,和平时不大一样。
小孩儿朱宣知没有来,不过昨日他就给沈度送了生辰礼。他所送的生辰礼很简单,却很得沈度欢心,就是在沈度面前流利地背了五分之一的职官谱。
他所背诵的职官谱,是沈度专门为他做的,囊括了大定九府十六卫的职官谱。这职官谱内容浩淼,官职计有四百余种,官员就更多了。朱宣知能背出五分之一,已令沈度满意不已。
沈度的心情,比去年的及冠礼还要高兴。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虽然当中有种种艰难,但在沈度看来都是逐渐向好。
父亲不用再受内力吞噬之苦,他已和阿璧定亲,朝局平稳……一想到这些,沈度便心有满足,眉目都像带了笑似的,喝了酒的脸孔显得意态飞扬,和往日的沉稳冷静不一样。
这样的沈度,令顾琰心头震颤不已。因喝了酒,沈度的脸色微微泛红,微挑着眼看向顾琰时,眼中满是柔情,嘴角微微勾着,竟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这样的沈度,诱/惑至极,令她不敢直视,只好避开眼,极力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