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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度的护航下,钟岂的试药举动正式进行。除了钟岂之外,胡太医、刘太医和周大夫都加了进来。
润州和京兆的其他大夫,看到钟岂等人的举动,都十分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却都闭口不语。为了润州,为了更多人活着,县主府的病人用来试药,是他们可以接受的事情。
用来试药的病人,被单独移到了县主府的房间。每天用了什么药、症状如何、精神如何,全部都有人记录。
就连病人自己,都隐约知道是在试药,在挣扎一番之后,便沉默接受了。试药,就是为了找出能治疗的药,就是为了救他们的性命。试了,或许还有一线机会;如果没有试,就只有等死而已。
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就连最普通的百姓都知道这个道理。
便如此,在官府、大夫和病人的配合下,一个个药方从钟岂的药庐里送出,送到各个试验的房间。
所有人都怀着生的希望,病人们喝下了这一碗碗药,冀望这些药能带来生机。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到了第五天,药庐再没有送出来药方,因为倾他们毕生所学,所能想到的对症药方,全都写了出来。
“我们所知道的,全部都用了出来。钟大夫,接下来就靠您了。”刘太医如此说道,对钟岂用了敬称。
一旁的刘大夫也点点头,双眼熠熠地望着钟岂,冀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就连周大夫也带着期许。
胡太医和刘太医出自医学世家,所习的知识是相当正统的;周大夫与郑杏林同出一门,虽然是在京兆药号为大夫,但所学也和胡太医等人相类。
这四个大夫当中,就只有钟岂博取众长,全靠个人天赋成就了这么高深的医术。在这几日的交流当中。钟岂精湛的医术和深厚的学识,已经令他们深深折服。
他们一直在尚药局中,很少与民间大夫接触,自以为尚药局的太医才是最好的。但现在才深刻清楚。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们自觉不如钟岂多矣,一声“您”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胡太医等人想得很清楚,他们已经束手无策了,唯有希望钟岂能够独辟蹊径。想出能够克制疫病的办法来。
“我正在想。”钟岂扒了几下鸡窝似的头发,脸色极为苦恼。
他的确是在想办法。但是,他也想不出来啊。之前药庐送出去的药方,看着能暂时克制疫病,可是无法根治,病人的情况时好时坏,也就是说,药方仍是不对症。
沈度在一旁听着这几个人的讨论,陷入了思考当中。这五日来,他一直在县主府。与钟岂等人同吃同住。不知是不是在药庐待得久了,身上带着药气,他并没有受到疫病的侵染。
再观胡太医、刘太医和周大夫,虽然精神极度困乏,但也没有发热、咳嗽等症状。但是在县主府内走动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感染了疫情,但也没有像其他病人那么严重。
在疫情中心的县主府内,钟岂的药庐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阻隔,使得疫病无法进入这里。
这让沈度确信了一件事,那就是药庐这里。肯定有某种药、或者某几种药,甚至是某种方法,能抵挡疫病的扩散。到底是什么呢?沈度毕竟对医药不熟悉,说不出什么门道来。
但是。他擅文懂武,知道有四个字:以毒攻毒。
这四个字,现在多用于计策谋略,但它的起源就是在医药上。既然钟先生和胡太医试了那么多办法都不曾有效,那么是不是可以走险道,试一试这四个字呢?
“以毒攻毒?我想想。我好好想想……”听了沈度的建议后,钟岂这样说道,下意识地塞了一根药材进嘴巴。
胡、刘两位太医和周大夫也都沉默不语,三个人都在看着药材发呆,一动不动的,就像药庐多了几个人偶似的。
……
……
程大昌在泉州的建康府内,一想到润州的情况,就忍不住忧虑,觉得润州越来越危险,而他的心情也越来越为难。陆居安所说的邺镇情况,不止一次在他脑海里出现。
他在陆居安面前说了那句话,心情极为复杂。作为一个官员,他怎么会想看到邺镇那样的情况出现呢?但是作为建康府的主官,任何可能的情况,他都要有所考虑,而且要有所准备。
如是润州的情况失去控制,疫情还会持续扩散的话,又该如何办呢?
想到这些,他拿出了笔墨,将润州现在的情况一一写了下来,准备上奏朝廷。在奏报的最后,他写道:“若润州情况危急,封城可否?”
封城,与现在只能进不能出不同,而是不进也不出,等于将润州弃了,让里面人在慢慢等死!
“嘶啦”一声,程大昌将写好的奏报撕裂开来,将它们揉碎,扔在了一旁。
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将这句话奏报到朝廷,更加做不到将润州弃了。正如陆居安所愿的一样,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只要百姓还有生还可能,就绝对不能放弃!
润州,绝不会是前朝的邺镇;我程大昌,也绝不是前朝那些不义的官员!我一定要等到最后!——程大昌如此想道,再一次提笔,还是填上了奏报。
奏报极为简单,最后是这样写的:“润州疫情尚在控制之中,臣冀望天佑润州,使疫病得除。”
这是他美好的希望,是他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希望。在写下这句话的时候,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