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顾琰听着沈度的话语,想象着他在吕家呆愣的样子,忍不住“噗哧”笑出声音。太难得了,没想到计之都有这样的时候。
这吕凤德,太有意思了。
她此时眉眼弯弯的,娇美的脸庞润泽得仿佛有亮光一样。看到她笑得开心,沈度心底那一点点懊恼渐消了去。
他把袖中的纸张拿出来,递给顾琰,边说道:“没错,吕凤德很有意思,他随意就将这个给我了。”
顾琰将书信接过来细看,脸上的笑容渐渐隐了下去。
这几页密报,说的是西盛细作的举动,说他们换人、交叠得厉害,显然是有大动作了。
而从京兆到雾岭,不断有细作出现的痕迹,所以鸿胪寺的人推测西盛打算在路上就救走盛烈,以得到雾岭矿脉。
见顾琰看清了密报的内容,沈度便说道:“吕凤德不应承,我固然可以按照计划办事。只是总归会有变数,不甚完善。”
沈度清楚,吕凤德肯把这样的情报给自己,就是希望自己不再去滋扰他,表明他不想掺到雾岭之事中的坚决。
他当时呆愣着被吕家下人请了出去,也没有机会问吕凤德坚决拒绝的原因。现在想来,自己的表现真的是太差劲了,谁又会想到吕凤德这样的三品大员会如此行事呢?
想到这里,沈度面有郝然、转念一想,还是得知道他为何拒绝才是。按照父亲的判断,吕凤德的性格不是怕事避祸的,怎么会如此坚决拒绝呢?
他已经派了如年去查个究竟,但尚没有什么发现。鸿胪寺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吕家也没有什么特别,他一时想不到是为何了,便来到了尺璧院这里,找顾琰说道说道。
“吕凤德能将这几页密报给你,显然是知道你想办什么事的。也想着得到雾岭矿脉。计之,你还是要想办法再见吕凤德一面才是。”顾琰将信纸递回给沈度,这样说道。
对于吕凤德这个人,顾琰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在前一世中。随着盛烈被毒杀,只涉及了大理寺卿邵连蘅,随后似乎吕凤德就以病乞骸骨,到崇德十八年都没什么音讯了。
沈度点点头,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便回道:“我再找机会。邵连蘅也不想理会雾岭之事,我倒有些好奇,皇上会派谁去雾岭。若是皇上令吕凤德去,他会不会拒绝?”
不过,就算吕凤德去雾岭,若是他真的遵王令办事,那就会是一个大麻烦。——这些,让沈度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时间,桐荫轩这里安静了起来。沈度在想着有什么机会,可以再见吕凤德一面。而顾琰细细看着这几页密报,想从中看出什么来。
在他们中间,则趴着胖乎乎的小圈,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两人,乖巧地没发出任何声音……
……
……
夜已经深,顾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她一直在想着吕凤德的事情,想着吕凤德为何会坚决拒绝。
但如年都查不出来的事情,她如此在这里想,能想出什么来?
见到顾琰这个样子。月白便轻轻地问道:“姑娘,夜已经很深了。姑娘心中有何事?可愿意说与奴婢听听?”
顾琰与沈度在桐荫轩商量的事情,月白等丫鬟是听不见的。月白跟随顾琰时间很长,几乎参与了顾琰重生以来的种种大事。主仆情分非同一般,才敢有此一问。
听到月白这么问,顾琰想了想,便坐起了身,问道:“月白,永兴坊的吕家。你可知道?可曾听说过吕家什么事?”
顾琰担心自己被前世所限,目光大多专注在朝事和官员上,从而忽略了官员夫人和内宅的情况。如果鸿胪寺没有什么事,那么吕家呢?会不会有什么是如年都查不到,甚至是忽略的?
永兴坊的吕家,这么一说,京兆官宦之家都知道说的是鸿胪寺卿吕凤德的家,像月白这种官宦人家的大丫鬟,当然知道。
很多时候,官宦人家的大丫鬟,也会互相往来,这是一种私下联系。月白会知道什么吗?
顾琰也是无奈一问了,月白是她的丫鬟,她都不曾与吕家有过接触,月白又怎么会知道吕家什么事?
果然,就听到月白回道:“姑娘,吕家奴婢听说过,但他家没有与姑娘年纪相仿的姑娘,所以奴婢不曾听说过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顾琰并没有失望,这也是意料中的事。
不想,月白继续说道:“姑娘,奴婢曾听范姑娘家的丫鬟说过,范老夫人和吕家老夫人关系很好。”
“范老夫人?!”顾琰猛地坐直了身子,为这个讯息感到惊愕。
她与范仪往来甚久,都不曾知道这个消息。月白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这也不是范姑娘的丫鬟说的,而是……有几次,奴婢都听到她无意提及过范老夫人去吕家,所以奴婢猜想她们关系应该很好。”月白回道,颇有些不好意思。
她抬起头,却见到顾琰露出了笑容,正满意地看着她。看得出,她刚才说的话,对顾琰来说很有用。
顾琰笑着说道:“月白,你猜得很对,若是我听到了,也会这么想的。太好了,这个消息太好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这下能安睡了。”
是了,没有错,范老夫人和吕家老夫人的年纪相当。在范泰言离开京兆之前,她们应该会有不少往来。要知道吕家的情况,看来可以通过范老夫人了。
现在,风嬷嬷经常去范家,正在耐心的教导范仪,计之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