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是太子已经娶了太子妃,您觉得太子能做皇上么?”岳珠儿想起这几日太子每日来,八皇子都会跟着过来,那玉树临风的隽秀比起太子不知道好多少。
“珠儿,你不必考虑这些,母亲会替你选个最好的。”大夫人拍拍岳珠儿的手,“时候不早了,你歇着吧。”
送走了大夫人,岳珠儿缓步走到床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玉人儿,整块玉晶莹剔透,却是刻得栩栩如生,正是岳珠儿自己。
洛朗释那日自己来府上,将这个玉人儿当做礼物送给自己,还凑在耳边对她说:“君心思玉诉衷肠,魂牵梦绕美人画。”
想起洛朗释深邃目光溢满的深情,岳珠儿的脸又开始有些发热,连忙将玉人儿放到箱子里,长舒口气,不再想这些,叫来丫头为自己洗漱。
翌日一早,岳府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虽然岳崇山被降职,但毕竟还有岳崇南在,说不准哪一日岳崇山便官复原职了,所以来的客人也着实不少。内院是众多女客为岳珠儿庆宴的地方,外院则聚集了不少男宾。
大夫人坐在铜镜前,梳着高高的云髻,穿着正红色亮纱外裳,系金色织锦宽腰带,亮眼的牡丹纹长裙,勾了勾嘴角,看着镜子里人的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张嬷嬷打量着她,笑道:“对亏了春秀的药膳,夫人看起来简直不输那些姑娘们呢。”
“是吗?”大夫人笑了笑,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我自然要打起精神,若是连我自己都没精打采的,那些想来看我笑话的岂不是更得意。”儿子没了是事实,那些来参加及笄礼有多少是真心实意的?大都是来看她如何憔悴的吧!她怎么会让她们如意!
千帆刚刚穿戴好,忽听外面一阵嘈杂的声响,翠烟正要出去看,只听外面传来瑞香的声音道:“二姑娘,老夫人身子不适了。”
千帆到了清雅居,只见顾嬷嬷眼睛通红,似是哭过的模样,心中有些吃惊,顾嬷嬷看到千帆来了,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急忙道:“二姑娘,快去瞧瞧老夫人吧。”
“顾嬷嬷,祖母这几日吃着汤药不是见好了?怎么今儿又病了?”千帆脸上带了一丝焦急。
顾嬷嬷叹口气道,“早上起来老夫人就有些胸口闷,方才也不知怎么就昏了过去。女医已经请来了,正在给老夫人开方子。”
一路进了内室,老夫人躺在迎枕上,面色苍白,呼吸有些急促,千帆走上前去看,老夫人睁开眼睛,看到她点点头,慢慢地道:“帆儿来了。”
千帆不由自主面带忧虑:“祖母是哪里不舒服?”
老夫人挣扎着拉起千帆的手,说道:“我知道自己的身子,帆儿,我嫁到岳家家这么多年,一直劳心劳力苦撑着,若是岳家有了什么损伤......我愧对你祖父,愧对岳家的列祖列宗......”说着说着,她猛地咳嗽了一声,千帆急忙上前用手抚顺她的胸口。
老夫人看向千帆.道:“今天这场宴,我是不能参加了,但是帆儿,答应我,能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可好?”
千帆看着老夫人,这位已知天命的老人似乎在养病的这段时日里想通了这一切的关键,于是她拖着病体向她示弱,希望她能就此放过岳家大房。
“祖母,您放宽心养病,都会好起来的。”千帆抽回手,行礼道,“祖母,帆儿先去跟父亲说一声,祖母不能参加这次宴会了。”前世之仇未报,她怎么会放过他们?
看着千帆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老夫人眸中闪过绝望的灰暗,“我竟是不知,这丫头竟对他们恨之入骨,老大家的究竟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千帆走到岳珠儿的院子时,里面已经欢声笑语一片,对千帆来说,她并不怕老夫人知道,因为没有证据的话只能叫猜测,而这种猜测老夫人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
“二姐姐。”岳青儿看见千帆,起身朝她走过来,立在院子里看着那摇曳的牡丹道,“今日是个好日子。”
“这哪里说得准。”千帆笑道,“夏日的天,孩儿的脸,可是说变就变。”
过了一会,大夫人牵着岳珠儿袅袅走来,今日的岳珠儿一身湖蓝色的长褶裙,颜色清爽而明净,为她多添了几分俏皮,给人的感觉既端庄又不失活泼,透着优雅的气息。所有人都笑着站起来和大夫人打招呼,气氛一时之间热烈起来。
及笄礼仪程繁多,分为迎宾、就位、开礼、笄者就位、宾盥、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置醴、醮子、字笄者、聆训、笄者揖谢,最后才是礼成。
礼成后,趁着宴席还没有开始,姑娘们便商议去听戏,大夫人特地请了戏班子来府上,这样风雅之事,大多闺阁小姐都不会错过,众人结伴,三三两两的朝着唱戏的地方走去。
大夫人笑着在棚子里坐下,这一回老夫人不在,冷氏又要养胎,她理所当然是坐在主位上,随后又拉着岳珠儿和千帆一左一右地坐在身边,旁边的夫人小姐们脸上都露出笑容,互相对望,交换着耐人寻味的眼神,窃窃私语个不停。
戏台上唱着fēng_liú俊俏的书生与贵族千金一见钟情,上门求亲,却因为家道中落而被人拒之门外,俊俏的书生情难自已,潸然泪下,小姐们看得很紧张.夫人们却说说笑笑,场面很热闹。
这时,大夫人身边的一个丫头正要奉茶,千帆轻声咳嗽了一声,翠烟眸光一闪,一颗石子打在小丫头的胳膊上,那一杯茶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