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承让!”吴间道飘飘落地,躬身向缓缓坐起,面色灰败的余正南深施一礼。“嘿嘿!‘拳圣’果然是‘拳圣’啊!你的内力之强,某家始料不及。不过,你适才所使的‘登云步’可是‘讲武经’中所传的‘登云步’?”余正南慢慢地站起身来。看着吴间道的眼睛问道。“哦!是吗?难道真的是‘讲武经’中的武学吗?”吴间道神色间蓦然有些恍惚。“嘿嘿!既然阁下知晓‘讲武经’中的武学,某家不是对手,甘拜下风!”余正南微微叹息一声,神色黯然。台下群雄窃窃私语。一时哗然。
当年“讲武经”曾在江湖中掀起轩然大波,血雨腥风,为了一部经书,无数成名的英雄好汉,命丧碧螺山。余正南的授业恩师“崂山道士”妄言真人,在其弥留之际,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吩咐门下弟子,如果将来在江湖中遇到会使“讲武经”中武学之人。须当退避三舍。因为,妄言真人就是败在“讲武经”的主人封遇春手上后,从此一蹶不振。虽然,后来封遇春遭到江湖围杀而死,“讲武经”不知所踪。但是,那高绝的身手,在妄言真人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严令门下切勿重蹈覆辙。余正南不做他想,毅然下台。吴间道眉头紧锁地相跟着下了“须弥台”,他似乎并没有从惊愕中醒来,满面愁容。…
“邵帮主!‘淮河帮’上官鹤领教!”上官鹤飘身上台。对着台下前排的二陈祖躬身一礼。自从司马鹭去世之后,“扬州帮”土崩瓦解,帮众大多归附于“淮河帮”和“三江帮”,“长江三飞侠”之名也名不符实了。于是,由“长江三帮”变成了“长江二帮”,“长江三飞侠”也变成了“长江双飞侠”。
“素闻上官帮主‘铁掌功’和‘梅花镖’甚是了得,幸会!”邵艳青一身红衣。“咯咯”一笑,扭身上台,身姿之优美,令人耳目一新。“请邵帮主亮剑!”上官鹤淡然一笑。邵艳青从腰间拍出青钢剑,一声清啸。刺向上官鹤。剑光沉雄,剑尖微颤。邵艳青历来心直口快,做事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好剑法!”上官鹤沉声喝道,挥掌拍向邵艳青的剑脊。群雄轰然喝彩,邵艳青一介女流,身材娇小,但使出剑来,却是势沉力大,精妙异常。
邵艳青听得上官鹤掌风飒然,不敢大意,青钢剑一抖,削向上官鹤的右掌。两人你来我往,妙招纷呈,引来群雄的阵阵喝彩。邵艳青剑法精妙,一招一式,法度谨严。上官鹤虽然号称铁掌,但毕竟不能以血肉之躯抵挡锋锐的剑锋。邵艳青剑挑上官鹤的右臂,上官鹤错步旁移,左掌拍到邵艳青的右肋。邵艳青回剑挽拦,圈住上官鹤的手腕。上官鹤一惊,急忙撤掌后退。邵艳青抢得先机,当下更不留手,青钢剑点向上官鹤的面门。上官鹤眼疾手快,突然双掌合十,在面门前,将青钢剑夹在铁掌之中。
此招险之又险,一个拿捏不住,恐怕立时就有血光之灾。邵艳青心下一惊,奋力前刺,竟是纹丝未动,蓦然,邵艳青裙底飞起一脚,正是“女儿帮”创派祖师传下的绝技“裙遮脚”,脚名“裙遮”,的确是来无踪、去无影。上官鹤膝上一痛,一个趔趄,青钢剑已是控制不住,眼见剑迫眉睫。群雄登时惊呼声一片,邵艳青嫣然一笑,剑锋一偏,青钢剑紧贴着上官鹤的右耳,擦肩而过。
蓦然,一道寒光直扑邵艳青的双目,邵艳青未曾料到上官鹤竟能在青钢剑脱手之际,发出他的“梅花镖”,顿时大骇,青钢剑难以回防,猛然将头向后急仰,两枚“梅花镖”紧贴着邵艳青的玉面,飞向山壁,“叮铛”有声。上官鹤“梅花镖”未曾建功,提起铁掌,一掌印在邵艳青的小腹之上。
邵艳青娇呼一声,向后倒去,张口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正喷在向前俯身的上官鹤面门之上。上官鹤只觉面门上一热,视野里顿时血红一片,大惊退后,却正撞在邵艳青挥舞的密不透风的剑光之中,只听得上官鹤连声惨呼,手臂、腰腹间竟是连中十余剑,跌倒在地。上官鹤想要伸手抹去遮眼的血迹,忽然发觉手臂已是抬不起来了。邵艳青听得上官鹤的惨呼后,心下一安,顿时晕去。
台上变生肘腋,瞬间血染,待二陈祖、燕巢、皇甫鹫、欧阳栻和“女儿帮”以及“长江二帮”的人众冲上台去时,二人皆是重伤在地。燕巢将邵艳青扶起,单掌一立,将一股强横的内力拍进邵艳青的体内,只听“嘤咛”一声,邵艳青睁开了美眸,燕巢终是长舒了一口气。皇甫鹫替上官鹤将眼中的血迹抹净,方才将他身上的伤口进行包扎。忽然皇甫鹫叫得一声苦,顿时不知高低。原来,上官鹤有巧不巧地伤在了大腿根处,此生将与女色彻底绝缘了。
“卑鄙小人!”燕巢将邵艳青交于“女儿帮”的众人,怒声沉喝。“唉!上官帮主亦是伤的不轻,燕大侠就不要再为难于他了吧!”欧阳栻面现难色,苦笑着对燕巢言道。“自作孽,不可活!”燕巢得知了上官鹤的伤势后,心下稍平。二陈祖皆是微微摇头,此等惨祸,却也怨不得旁人。原本邵艳青已是放过了上官鹤的性命,他却不肯善罢,当真是引祸上身,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