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追上去?”耶律青云见萧小人突然止了脚步,不由惊奇地问道。“明知道此处高手如云,戒备森严,却还以啸声将所有人都惊动,却不闻有调虎离山之计吗?”萧小人掸掸身上的雨水,一缩脖子,却是雨水滴进了脖中。
萧小人可不知,赵光义贵为大宋朝的皇弟,此地以其为尊,谁敢令其身处险地、以身犯险?
“啪、啪、啪”不远处有人抚掌,萧小人循声望去,只见潘美身披蓑衣,站在屋檐下。
“萧兄弟!就凭你的见识,潘某真不信你只有八岁。”潘美隔着雨幕,双目闪着幽光。“潘将军谬赞了,小人不过臆测而已,哪如潘将军稳如泰山,早知就里。”萧小人笑语殷殷。
“小心!”蓦然,萧小人一声惊呼,只见一道暗影,从西厢房的屋顶扑下,直取潘美。潘美见机飞快,佩剑瞬间出手,已与来人双剑相交。
潘美久经战阵历练,早已处变不惊,沉稳不凡。
“萧公子!”一个女子高声呼喊。“大娘!我在这里。”萧小人已听出正是杨延昭的母亲折赛花的声音。“娘!是萧大哥的声音。”杨延昭惊喜地叫道。
折、杨两家的人等霎时都围在了萧小人的身畔,不一刻,柴家众小也在侍卫们的簇拥下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火把、灯笼映照之下,所有的人皆是一脸茫然。
此时此刻,明火执杖的人群,都被一对打斗的人所吸引,竟然无人留意,一群蓑衣人正悄然地逼近柴家众小。
突然,萧小人“龙腾”而起,一招“鱼游”,已将柴文意拉进自己的怀中。“嗤”的一声,萧小人的左臂已被一剑刺中,血花飞溅。萧小人在柴文意的惊呼声中,一招“鹞翻”,将柴文意护在身后,右手已抽出了腰间的“海蓝神剑”。
在众人的怒斥声中,萧小人的长剑,宛如蛟龙,穿梭在蓑衣人中,眨眼功夫,十余位蓑衣人竟是各个带伤,惊呼连连。耶律青云拦住欲上前助拳的折赛花等人,冷冷地道:“看好孩子们!萧小人如果连这些个小喽啰都拾掇不了,今后的路,可不知该怎么走呢!”
这时,不远处的暗处现出三个人影,将到近前,却驻足观望起来。三人周身热气蒸腾,如同刚出锅的馒头,雨水打在身上,不消片刻,就被蒸发殆尽。
折赛花不由暗吸一口气,心道:“这三人好高深的内家功力。”折德愿和杨进对望一眼,皆是惊骇莫名,他们二人是折、杨二宗的领头人,亦是武功最高者,但二人却是自叹弗如。
耶律青云不再观望,蚕眉一跳,一声清啸,“虎跃”而至。“鹿踢”、“兔蹬”、“虎剪”,连环使出,“鹰击”、“猴抓”、“狼吻”,招招绝命。瞬间,十余位蓑衣人,躺倒一片。
“好身手!耶律青云!什么时候契丹和中原联手了?”三人中一位身形略矮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十几条汉子围攻一个孩子,你们好大的本事!”耶律青云揶揄道。“孩子?这孩子可比虎狼还要凶狠三分啊!这剑法,又岂寻常,怕是我等,亦要退避三舍。”另一位三旬上下的稍胖男子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地说道。
萧小人退后半步,已被上前的折赛花拉在怀里,心痛地给他包扎左臂的剑伤。柴文意眼泪汪汪地看着萧小人,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啊!”的一声惨呼传来,众人循声望去,正见潘美缓缓地将剑从蓑衣人的头颅内拉出,鲜血溅了他一头一脸,原本儒雅的面容,此刻看来,却是格外狰狞可怖。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随着一声佛号高宣,一位身披杏黄袈裟的僧人从右侧的月亮拱门中缓步走出,白眉垂吊,面容枯槁,一脸苦相。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三位回去转告你家主子,‘杀孽兴,暴戾生。谦招益,满招损。看风云,识本相。心魔净,坦途通。”,魔由心生,恶由性起。邪门歪道,纵是有成,祸胎暗伏。福兮祸兮,亦不足道!”老僧低眉顺眼,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三人望着老僧的目光闪烁不定,默默无语。良久,三人躬身行礼,倒退着离去。
“苍洱大师!”潘美上前恭恭敬敬地给老僧行了一个礼。“潘将军!一饮一啄,皆是缘分,江南砦寺院一别,可也两载有余也!”苍洱和尚平静地道。
江南砦寺院位于朗州城西十里,被称为江南第一寺院。
竹林掩映,曲径通幽,禅房精舍,梵香袅袅,晨钟暮鼓,诵经讲道,说不出的安详肃穆。在雨雾里,更显得幽深静谧。
“老衲皈依佛门之前,有个俗家称谓,唤做文经帝。”苍洱和尚语出惊人。
晋天福二年(公元937年),南诏“大义宁国”通海军节度使段思平与弟段思良结“黑爨”三十七蛮部于石城,以董迦罗为军师,“善政臣守”高方为先锋,大破杨诏军,杨诏兵败自杀。杨诏乃是“大义宁国”国主杨干贞之弟,篡位整整七年。
段思平遂攻陷“大义宁国”都城“羊苴咩城”,废原“大义宁国”国主杨干贞为僧,安置“崇圣寺”,自立为帝,国号“大理”,改“羊苴咩城”为“大理城”,是为文武帝。
大理神武四年(公元944年),文武帝段思平登基七年庆典之时,暴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