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俯身扶起气息奄奄的高琼,轻叹一声,道:“有一句话,这小子倒是说的不错,‘公孙剑法’!其妙诣在‘舞’不在‘剑’,舞的虽是剑,而又非剑。一味地寻求剑法的精妙狠辣,而忽略了舞剑的玄妙意境,岂非本末倒置!‘剑仙’李白,剑法天下第一,何以会为此动容?那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一名剑客终身难以明悟的一种玄妙境界啊!唉!的确是糟蹋了她们的大好剑法。‘剑舞门’!巴棱山!他又怎能领悟到这层微妙精义,不怪你,真的不干你事啊!”说罢!不再理会呆怔在当地的方忠义,携高琼转身离去。
宋太祖在“讲武殿”召见了石守信,看着只比自己小一岁的石守信竟然一夜白头,那痛不欲生的模样,令宋太祖心如刀绞。石守信打小就对自己忠心耿耿,无论自己想要做什么,他都是无条件的忠实执行者。“陈桥驿兵变,黄袍加身。”石守信做为殿前都指挥使,是他唯一在京师的高官兄弟。他不仅使自己顺利地进入了京师,更为至关重要的是,他还亲自保护着自己的家人,使她们平安无恙,避免了当年郭威般的悲惨结局。可以说,石守信就是宋太祖的亲兄弟,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
再后来,他又一次帮了宋太祖的大忙,“杯酒释兵权”,石守信明白了宋太祖的良苦用心后,毅然带头辞去了侍卫司马步军都指挥使的官职,前往郓州去做天平节度使。石守信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是站在宋太祖的立场上去做的,绝无半点私心杂念。
如今,石守信最疼爱的只有十七岁的三子石保义死了。虽然,他还有两个儿子石保兴和石保吉,但是,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其痛可想而知。
宋太祖起身走到石守信的面前,将跪倒着的石守信慢慢地搀扶起来。石守信再也控制不住,扑在宋太祖宽厚的肩头,放声痛哭。宋太祖搂紧他,一时间热泪盈眶。现在,他们不再是君臣,而是至亲的兄弟。石守信哭泣着,悲声唤道:“二哥!”宋太祖拍拍他的背脊,沉重地道:“守信,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好好安葬三儿吧!”
蓦然间,石保义幼时围着自己唤“二伯”的声音隐隐在耳畔响起,宋太祖不禁又是一阵心酸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