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肇此时内息也感不畅,而且他的“牟尼神功”也正到了龙虎交会的关键时刻。虽然萧蓝若武功盖世,但以其一人之力,尽克“摩尼教“众高手,却也力有不逮。强自争斗,胜负之数,五五而已。
“敢问大师究是何许人也?”林仁肇虽知两老僧定是与“摩尼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仍开口问道。“老衲法名迦叶,敝师弟法名珈蓝。老衲二人乃是四十余年前,波斯‘摩尼教’派到中土的使者,有负教主之命而亡命天涯,苟延残喘地活到今日。林大侠想要寻我们,找‘摩尼教’就是了。”老僧皮笑肉不笑地言罢,神色顿显凄然。
沙尔玛及六王闻言,皆是倒吸口冷气。教中传言,在“摩尼教”二十八代教主掌教伊始,曾派遣教中两位武功一时无两的耆老前往中原,未曾想,二人一去不返。据说,他们离开波斯之时,已是年届六旬,四十多年过去了,任谁能想到他们居然还活着。
“林大侠!有什么事,尽管着落在我‘摩尼教’身上就是了,沙尔玛将一力承担。”沙尔玛做为现任教主,自是责无旁贷。“教主此言差矣!而今你‘摩尼教’血案累累,如同过街老鼠,莫说三月,离开此地,恐怕一个月也是维艰。再则,即使尔等能拖过三月之期,落脚何地,还在两说,此承诺又做的了什么数。”萧蓝若不屑地望着“摩尼教”众,俾睨地道。
“萧大侠是信不过老衲了,以老衲二人的武功,莫说藏匿民间,躲灾避祸,即使纵横江湖,天下间又有几人可阻?呵呵!呵呵!三月之期,就是三年,抑或三十年,又能如何?叶落归根,老衲二人自此归教,与‘摩尼教’福祸相依。”迦叶虽发出笑音,脸上却殊无笑意,隐隐透出一股傲视天下的气势。
“好!即便如此,大师却也得留下信物。”萧蓝若不为所动,尽显强者雄姿。“萧大侠快人快语,如今这些人非死即伤,身无长物,你想要什么做为信物?”迦叶实是不奈,形势比人强,现下林仁肇虽言第三阵算和局,其实,已是三阵皆北,就算是两输一和,其余两阵,只要是林仁肇、萧蓝若,即使是耶律青云出手,“摩尼教”几乎已是铁定的输局。
“我们要莫姐姐做为人质。”萧小人忽然大声道。林仁肇和萧蓝若皆是疑惑地望向萧小人,唯有耶律青云心中雪亮。莫丽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复杂地望向耶律青云。
“圣教主!莫丽丝愿为人质,请圣教主允可。”莫丽丝上前一步,躬身道。沙尔玛看着莫丽丝一脸的凄凉之色,不由心中一疼,偌大的一个“摩尼教”,居然有一天沦落到要以教众为人质的地步,沙尔玛险一点怆然泪下。沙尔玛一代枭雄,心智如坚,却也几近崩溃。
“就依萧公子所言,三月之后,不见不散,无死不休。”迦叶面无表情,能度过此劫,云开雾散,“摩尼教”未尝没有起复的机会。迦叶、珈蓝二僧所修乃生死枯禅,生死无结界,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几达生死无相之境,生与死,破灭的唯皮囊耳!既已看破生死,一时之荣辱,又怎会放在心上?
沙尔玛、六王和“摩尼教”众在此悲屈时刻,竟无一人敢抬起头来,面对莫丽丝。
“师兄!你随蓝若回苏州吧!”萧蓝若一行与慕容延钊等人分别后,萧蓝若眼望耶律青云言道。“萧师弟!萧小人已是完璧归赵,为兄心愿已了。此去海阔天空,再无拘碍也!”耶律青云说的激昂,却是面露萧索之色。“不但没有损伤,还多了不少东西呢!这不,还长高了这么多。”萧小人以手比划着自己的身高,打趣插诨地道。当此离别之际,萧小人心中实是恋恋不舍。
“你离开也好,没得让蓝若难做。”林仁肇淡淡地道。“岳丈!”萧蓝若无奈地唤道。耶律青云在江南杀人无数,仇家甚众,江湖中人无不欲杀之而后快。“师伯!”萧小人上前拉住耶律青云的手臂,眼圈顿时红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休做这小儿女之态,某家走也!”耶律青云毅然转身,拂袖而去。
“耶律大侠!我与你做一路。”郑无烟“嘻嘻”一笑,如一道轻烟般急掠而去,竟丝毫不比耶律青云逊色少许。“师伯!保重啊!”萧小人望着耶律青云急奔如电的身影,嘶声吼道。耶律青云仰天长啸,目中泪光闪动,这是耶律青云有生以来唯一的一次落泪。
莫丽丝就站在林仁肇的身侧,眼望着耶律青云离开,心中若有所失。做为人质,她虽不知道林仁肇和萧蓝若如何发落自己,但有萧小人在身边,她的心里却是安稳的很。因为,耶律青云告诉过她,幽香曾托付二人,好生照应自己。萧小人以莫丽丝为人质,与其说是抵押,不如说是为了保护。
“摩尼教”此行,凶险万分,步步荆棘,可谓举步维艰,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莫丽丝已是深有体会。如今虽为人质,却是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宛若天堂一般。
萧小人离家渐进,近乡情怯,心头鹿撞。“娘亲!姐姐!我回来了。”萧小人心中默默地念叨着。萧蓝若看着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儿子,在马上抓耳挠腮,焦灼不安的样子,只是微笑不语。
“蓝若!耶律青云始终是江南武林的一个祸胎,你最好是能敬而远之,莫以自己的声名儿戏。”林仁肇忆起当年萧蓝若的意气用事,仍不免心有余悸。“声名!我又需要什么声名,大丈夫立世,有所为,有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