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嘟儿:“于是,你就以李宗海老婆的身体和身份,一直到现在?”
嘟儿点点头:“是的。吴哥,你不知道我过得多辛苦,我知道李宗海这个人城府深厚,不容对付,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很显然,现在的我不管是生活习性还是言语脾气都跟柳眉大相径庭,因为我以前毕竟没有接触过那个可怜的局长夫人,虽然我现在借助她的身体活着,但李宗海还是一直在诧异我的改变,我知道他一直在提防着我。吴哥,这几个月我真的活得好累,一面要提防着李宗海,一面想方设法搜集李宗海贪污受贿的证据……”
嘟儿说着,情不自禁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尴尬极了,虽然眼前这人是嘟儿,但身体毕竟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太,我一个年级轻轻fēng_liú倜傥的小伙子,让一个年纪可以做我妈的老妇人深情地抓住手,叫我情何以堪?
但是看着嘟儿眼眶流露出的委屈,我又不忍心把手抽开。唉,就这样让她握着吧,大不了我在心里把她想象做我的母亲,可是,我的母亲要比她慈祥多了。
我开始坐立不安地扭动着身子:“那,你现在怎样了?有没有搜集到什么有利的证据?”
嘟儿这才松开我的手,我浑身上下自在了不少。
嘟儿欣慰地说:“经过我不懈的跟踪、调查和探访,终于搜集到了很多足以让李宗海下十八层地狱的有力证据。李宗海这个人渣,表面上是正直无私的公安局局长,可是暗地里生活作风极其糜烂,他不仅在外面包养大学生,还对许多颇有姿色的女公务员频频下手,而且利用职务便利,收取巨额贿赂,还是本市多家地下赌场和娱乐场所的幕后老板,最令人不齿的是,这厮居然隔三差五的到处寻访yòu_nǚ,威逼利诱供其发泄shòu_yù玩乐……”
嘟儿这一说,让我惊讶之极,比起嘟儿的神奇经历来,她所说的公安局局长李宗海的这些事更加让我震惊,比起遇鬼这些事来,这件事让我更加难以置信。
我一把抓住嘟儿的手,觉得不便,遂又松开。我谨慎地问:“嘟儿,这种话可不能信口开河呀。”
嘟儿瞪着我:“信口开河?吴哥,你认为我是个信口开河的人吗?”
我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个堂堂的公安局长,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呢?虽然我知道现在的官场很脏,但怎么着也得有块遮羞布呀?”
嘟儿气愤地说:“没错,这年头,最脏的莫过于娱乐圈和官场,但正如你所说的,他们都有一块遮羞布,所以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风光无限,可是一旦把那块遮羞布揭开,内幕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现在,李宗海这老贼的遮羞布就被我揭开了!”
我谨慎地望了望周围,生怕隔墙有耳:“嘟儿,你所说的这些,是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小道消息吧?”
嘟儿有些生气了:“小道消息?吴哥,你以为我这两三个月都做什么?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我这几个月来辛辛苦苦走访调查得出的结论,而且,我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我所说的这一切。李宗海在外面还有几处房产,而且,我手上已经掌握了他收受贿赂的账本和给黑社会当保护伞接受俸禄、分红的账目,还有就是,李宗海这个老色棍,玩弄了女人不下百人,包括下属各部门的女职员、公务员和教师、在校学生,还有不少社会上不三不四的女人,他还有一本日记本亲自记录了他和每一个女人私会的经过,还保存了那些女人的内衣和很多艳照、光盘……而这些东西,我的手上都有!”
这一次我是真无语了,确切地说是被震惊呆住了。我近乎愤怒地说:“那还等什么?赶紧向有关部门举报呀,再向媒体爆料,把这事闹大,让他老贼吃不了也兜不走。”
嘟儿说:“我也想呢,李宗海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了。问题是,我怎么办吴哥?难道我今后就一直这样活在这个老女人的身体里?”
我看了看嘟儿,突然觉得好笑。但是我不敢笑。我正色说:“唉,那还能怎样,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现在的身份是局长夫人,只要你大义灭亲检举李宗海,政府和人民会感谢你会嘉奖你的……”
嘟儿丧气地说:“我不要这些。我是说我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还没谈过恋爱呢,突然变作了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以一个老妇人的身份去生活,你让我怎么过呀?除非,你娶我。”
“什么?”我大叫起来,一蹦三尺高:“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娶你呢?”
我这一声大叫,又吸引来不少嘲弄的眼光。
我恨不得把头钻到桌子下面去,本来跟一个老妇人坐在一起喝咖啡就够吸引目光的了,现在这一嚷,真是让我颜面无存了。
灵机一动,我迅速拿起手机放到耳边,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开什么玩笑呀?我怎么能娶你呢?别闹了好不好啊?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吗?呃,我现在陪……陪客户在外面吃饭呢?啊?哪个客户?就是那个刘总啊……”
我装模作样的“打”完电话,再看看四周,那些诧异、嘲弄的目光收回去了,我这才抹了一把冷汗,不过脸上还烫的厉害,我想一定很红很红。
把周遭人的目光搪塞过去,却发现嘟儿没有好脸色了:“你看看你,不就是嫌我老吗?太伤自尊了。”
我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应答:“不是……嘟儿……你别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