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斯认真地听着:“撞你们的是辆什么车有看清楚吗?肇事司机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又陷入回忆,想起那惊险的一幕,胡丽深情地喊了我一声,然后张开双臂,挡在我的前面……
我说:“当时事出突然,情况危急,没看清楚,好像是一辆面包车,什么颜色什么品牌车牌号多少都没顾上看,只是依稀记得是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至于司机嘛,真没看到,事故发生后压根就没出现,不过,交警赶到很及时,我明天打个电话问问交警队的小刘,或者我亲自去一趟交警队……”
“嗯。”陈亦斯若有所思:“这事没这么简单,钧仔,你是否还记得我师父曾经跟你说过,半年内你都命运多舛……”
陈亦斯这样说,当初木玄子道长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先生命中注定有一劫,大大不妙呀……先生,未来的半年之内,先生可要小心行事,恐有血光之灾呀。”
我皱了皱眉:“这样的话你也说过呀。”
陈亦斯说:“没错,但是我也说过,‘真奇怪,我还从未看到过如此奇怪的面相。瞧你印堂发黑,人中暗淡,显然是大凶之兆,半年之内必有灾祸,轻则负伤折财,重则……重则命丧九泉。可是奇怪的是,在你印堂发黑的中央,正隐隐透着一抹红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保护着你。所以从整体上看,你这面相极为奇特,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我说:“亦斯,当初你这样说,我压根就不信邪,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由得我不信。你倒说说,我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陈亦斯托着下巴,在病房里慢慢踱步,说:“钧仔,人生万物,皆有定律,佛家所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的一生,经历、命运和波折,都与自己的行事为人息息相关,不是还有话吗叫做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所谓的因果因果,前因后果,有因才有果……跟你说这些,也许你会嫌我哆嗦,但是我只想告诉你,顺其自然,平心静气过好每一天,你的境况,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或许有一天,你就明白了……”
陈亦斯说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我现在可以明白吗?你指点一下……”
陈亦斯摇摇头,叹说:“急不得,急不得,有些事情,当明白时,自然会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弄明白未必就是件好事。再说了,好些事情和道理是需要自己亲身亲历后才会明白的,倘若我现在给你说了,你不一定会明白和相信,就算相信,你也无法接受的……”
“无法接受?”我喃喃自语,又似在问陈亦斯:“什么叫无法接受?难道我的结局会很悲惨?”
陈亦斯走过来,拍着我的肩:“钧仔,兄弟,你想得太多了,顺其自然,知道吗?人生哪有平平坦坦一辈子的,多多少少都会经历一些风雨挫折。我们是人,无法摆脱宿命……你先冷静冷静,我去看看老三有没有输液。”
陈亦斯说完,转身出去了。看着他走出病房,我呆若木鸡,定定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这陈亦斯,就像是给我出了一道谜题,让我慢慢去解,而这解密的过程,却非一朝一夕,让我这急性子的心里像藏了一只小老鼠,挠得我心慌、心急、心乱。也许,他说的是对的,人生多风雨,自己难左右,要是什么事情都弄得明明白白的,不一定会开心快乐,古人不是说“难得糊涂”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是逃不过宿命的。
陈亦斯出去没几分钟,又返回来了。我随口问了一句:“老三怎样了?”
陈亦斯脸上略带尴尬说:“你去看看吧。”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带着疑问来到陈亦斯说的401病房,夜深人静,走廊里静悄悄的,我正欲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着的,我担心老三有事,遂惦着脚尖,从门上的窗口往里望进去,却见老三躺在床上,左手插着针管在输液,右手却在竹梅身上到处抚摸,竹梅躺在他的旁边,外衣的拉链已经拉开,保暖内衣高高掀起,露出饱满圆润的rǔ_fáng,老三那混小子,脑袋被绷带包的像个粽子,嘴却不闲着,像饥饿的婴儿,含住竹梅那草莓般殷红的rǔ_tóu,巴兹巴兹的吃得兴起。我终于明白陈亦斯为什么会一连尴尬的回去了,八成他也看到了这幕活春宫。老三这只狼,怎么不顾场合乱搞,把医院的病房当做自己家的卧室啦?再说了,他可正受着伤呢。唉,真是令人无语。
我本想离开,却突然又起了恶作剧的心理,想捉弄一下老三,遂伸手在门上使劲拍起来,我从狭小的玻璃窗内看得清清楚楚,老三和竹梅一时慌了手脚,尤其是竹梅,吓得差点滚下床来,急急忙忙把衣服拉下来,遮盖住洁白的胸部,理了理头发,然后才慌乱地问了一声:“谁呀?”
这俩家伙,好像偷情一般,那慌乱的窘相让人忍俊不禁。我一言不发,只顾敲着门。
终于门开了,竹梅脸蛋儿红扑扑的拉开门:“吴哥?你……进来吧!”
“啊,不了,我看看老三,嘿嘿,我看看就走,就走!”我一边跟竹梅说话,一边歪了脑袋,朝老三嘲弄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我想,老三和竹梅真正地被我搅了好事,心里便洋洋得意起来。
沿着过道返回胡丽的病房,却看见冷清的过道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男孩,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头上戴着顶红色的毛线帽子,身上穿着一套红白相间花纹的保暖棉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