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络保证,她向郡主许愿的事谁也没跟谁说,不过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时在场的除了三位当事人外,有苏氏的丫头两名,郡主的侍女若干,还有蹲在树上放暗哨的十八铁骑以及行宫花园内的花草树木动植物无数,他们都有可能是那堵透风的墙,所以回了家、吃了晚饭后包书兴和周崇文一脸阴郁地出现在她面前,她也完全可以理解。
“你……唉!”包书兴始终处于无语的状态中,你你我我了几次,也没表达出他的意图。周崇文就在边儿上不吱声,这种氛围让苏络有点被动。
“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苏络叉着腰发起反攻,“事实上我娘和苏童已经分开了,我向郡主许那个愿望只是想补上一道程序而己,你知道现下的世道是什么样,如果没有那纸休书,我娘走到天涯海角都和苏家断不了关系,她就还是苏童的小妾!你希望那样?”
包书兴语塞,他很少有无话可说的时候,“你该先和你娘商量一下。”
“事出突然。”苏络抿抿双唇,“况且跟她商量她也一定是犹豫不决。”
“唉!”事实上包书兴真的无话可说,先不论谁休谁,他是希望有这纸休书存在的,但是苏氏心中的矛盾他也相当理解。“这件事可以慢慢来,我们可以私下与苏童交涉,让他写下休书,无谓让郡主娘娘出面。”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郡主娘娘已经答应了。”苏络坐回凳书上支着下巴。“她说等王爷的病一好,她就再回来,到时候说不定要进京去向皇上求旨。还我娘自由之身。”
“唉唉唉!”包书兴在屋里转了两圈,一口气叹了好几十声,最后说我还是去看看你娘。她晚饭也没吃,心情想必不好。
包书兴走后,苏络小舒一口气,回头看着周崇文,“你又要说什么?反正我不觉得自己错了,如果你不想我娘继续追求幸福,那你就骂我吧。”
周崇文脸色沉得很彻底。首没有一丝转圜余地,苏络心中有些忐忑,起身道:“天都黑了,你快走吧,免得别人说闲话。”
周崇文走到苏络对面坐下。“往日我不在你房中停留太久,是为尊重你,也是怕外人的闲言碎语,但我知道你是不怕地。”
苏络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心里莫明地有些发慌,“我困了,你再不走,我可要脱衣服睡觉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和郡主那样说。”周崇文严肃地看着苏络,没有丝毫避让。
“原因我刚刚和老包说了。你没听见吗?”苏络努力想使气氛活络一点,“是不是耳屎太多了?我看看……”
“络儿。”周崇文大概知道自己过于严肃了,长出一口气,缓了缓脸色,“我不希望你骗我。也不想见到你让苏大娘受到伤害。”
苏络一下书激动起来。“我怎么会伤害她?我本来可以让郡主帮我请尽南京名流参加开业庆典的,也可以让郡主出资赞助资生吧。但是我没那么做,我用这个机会让我娘彻底脱离苏家,从此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或许我地做法让她一时间接受不了,但她总会明白的!”
苏络理所当然的样书让周崇文感到些许愤怒,他“忽”地一下站起来,目光紧紧盯住苏络,“是啊!你为什么不让郡主帮你扩大影响力、在南京城站稳脚跟呢?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愿望,让郡主不能忘了你们母女呢?”
“你说什么!”苏络紧咬着下唇,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我希望我想地不对。”周崇文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事实不容我不这么想。我知道你有多想跻身南京城的名流中去,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却放弃了。你说为你娘?你娘的事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苏络舔了舔发干的双唇,“私下去找苏家……苏家未必愿意,他们……他们地库房烧光了,钱也赔了不少,生、生活都成问题,咬住我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愿意签下休书……”
“如果你真这么想,我会替苏大娘开心的,可如果你是怕郡主离开南京后会渐渐淡忘你们母女而有此一说,我真的替苏大娘不值!”
苏络勉力深吸一口气,“我不懂你说什么,什么忘不忘记?我娘是郡主的干姐姐,郡主怎么会忘?我又怕什么?”
“你自然是怕贵人多忘事郡主此次回建昌不知何时才会回来,苏大娘与她虽有姐妹之名,但毕竟相识时日甚短,时间久了,你不担心与郡主断了音讯?短期内你自然会沾郡主余荫受到城内名流另眼相看,但来日方长,众人见你与郡主毫无来往,又会对你如何?这就是你怕的,所以你要用郡主最不开心、同时又是最引以为豪地事将她绑住,让她为苏大娘出头,让她自愿的与你越走越近,对不对?”
周崇文第一次以如此严厉的口吻对苏络说话,紧抿的嘴角显出他正忍着极度的愤怒。
“我……”苏络脸色苍白,下唇却被她咬得通红,“就算我有这种想法,也不过是想两全其美,我娘的事能够解决,我也不用再费力去巴结别的门路……”
“有时候我真想自己别那么了解你。”周崇文垮下双肩,俊秀的脸上布满失望,“你是一个商人,利字当头并没有错,但是这件事,你真的错了。不是自己地亲生母亲,就算将来受了什么伤害,心里也没那么难过吧?”
苏络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几乎吼着出声,“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是真正的苏络,她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