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佑歪嘴一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握上手柄时很是随意的提醒我,“那你也得有机会见他才行啊。”
“徐司佑。”我攀上他的大手,咬了咬牙,“谢静仪之所以会躺在床上成了十年的活死人,这都是因为你爸造成的。你若执意追究下去,葬送的会你自己的亲人。”
他微颤,侧过脸来一脸的不相信,连带着嘴里都在反驳着,“苏麦宁,我原不知你为了帮谢解什么谎都敢撒!”
是不是狼来的次数多了,说什么听在旁人的耳里都成了笑话。
“……”我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不自然的笑了笑,“那就让我走吧。”
“休想!”仍旧是拒绝,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就重新启动车子直接奔回了半山的别墅。
那是寂静无言的一路,我把头贴在车窗的玻璃上木然的看着北来的鸟群在略有枝叶的树上筑着巢,相亲相爱的一派忙碌跟热闹。反观境下竟是一时悲凉,无奈酸涩从胸口一涌而上,顺手拍向徐司佑的手臂,他着急的刹了车,我则立马打开门就冲了出去,蹲在路边使劲的作呕。
“苏麦宁?”也是把徐司佑给吓着了,跑到我身边轻拍着我的背脊。
我要怎么解释呢?
“晕车。”
这个回答他不甚相信,满眼狐疑的转回车上取了瓶水递了过来,“喝点。”
我接过含了小口,到底心里装着其他心思一不小心就漏了几滴出来;终究是我技艺不精,撒谎被人识破都是分秒之间的事儿。
所以,徐司佑睨着眼瞅了我半晌撂下两字儿,“上车!”
就这么完了?当然不可能,他二话不说在去别墅的岔路口处择了另外一条道,我抬眸看了看硕大的标识牌果然是去医院的。
一旦到了医院就铁定会发现我怀孕的事,那么……诶?
我再一次转身攀住他的臂膀,“徐司佑我怀孕了。”
也是一次急刹。
但,他埋首后偏头看来眼里已经有了恼意,咬着唇带着一丝不耐烦,平静的对我说,“苏麦宁,你有没有觉得谎话说多了,连自己也不会相信了。”
我眨眨眼显然没立马消化他的意思,但见他向前开了一会儿后便调头沿着原路折返。
哑然失笑,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吗。”
“只需要一年,乖乖等着。他若不过分,我会给他留足下半辈子吃穿用度的钱。”多霸气的宣示啊,也说明了徐司佑对瑞丰势在必得的态度,但我知道他的目的与徐鹏飞不一样,徐鹏飞是拥有,而徐司佑是毁灭。
我叹气,笑问着,“所以,即便我真怀了孩子,你也不会放弃你的计划对吗。”说完,又是一笑,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笑把自己看得太重;其实,试问自己若是他,也不可能放下这满身的仇恨。
不过,我倒很想看到徐司佑发现大肚子的我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那时我或许可以跩得跟个二百五似的说:看,老娘没说谎吧;无论是孩子还是关于谢静仪。
将我送到别墅,安排好人手之后徐司佑就走了,走时手搁在我耳畔眷恋不舍,放下所有的傲娇诚恳地请求着,“结束掉一切后,我就来接你。别跑,知道吗。”
我默然垂首,算是应下了吧;毕竟就算我不答应,我也逃不出这座他亲手打造的牢笼。
然而,仅仅过了不到四个小时后,我才发现就算自己没有能力逃脱,旁人自有办法从外面打开来。睡梦中被人摇醒,我模模糊糊的看见顾钊的脸在眼前不停的晃悠,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叫着苏麦宁。
我这是做梦么!不对,一个激灵直接坐起身来,正欲张嘴惊叫的千钧一发之际,顾钊没个轻重的手猛然将我眼耳口鼻捂了个彻底。
“别叫!”瞧那模样比我还要惊慌失措,见我艰难的点着头他也就犹犹豫豫地松了手,“走!”
啊?
虽说不明白眼前的状况是什么,但当顾钊把我带到阳台边上时,看着底下长长的梯子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不过,谢解也在底下是几个意思呢。
我指了指他们俩,对着顾钊鼓瞪起眼睛来,他推了推我似不甚耐烦我的磨叽,“赶紧下去,等会儿惊动了那些人你就看着我跟谢解死吧。”
他说得很在理,所以我便不再耽搁小心的顺着梯子爬了下去,他们得感激从小就不是娇小姐的我,上房揭瓦这些事儿都是小儿科不过三两下就安全落了地。谢解也算是松了口气,等着顾钊下来了二话没说就拉着我准备走,但谢解却将我回拉。
啊哟喂,我这疼得差点就叫了出来。
“干嘛!”我呲牙利嘴低低呵斥着想要将我撕成两半的人,刚刚还一条战线呢,怎么瞬间就翻脸了呢。
其实不仅是我没明白其中深意,连同顾钊也没反应过来,同样是一脸愕然。
时间紧迫,谢解直言问来,“麦宁,你是愿意留下还是跟我们走?”
“……”
“问屁啊你!”顾钊有些火大,大步一跨又将我拽了回去,“老子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姐的婚姻,哪怕是苏麦宁也不行!你得跟我走,走得远远的。”前半句是对谢解说的,后半句是对我说的,这我知道。
当然,也就这么一句话明了了顾钊出现的原因。他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带我走的,谢解心底也是不愿意我留下的,所以就那么象征性的拉了拉便随我踉踉跄跄的跟着顾钊走了。
好不容易坐上车,盯着前方两个严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