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沉睡之后,朱何微微睁开双眼,怎奈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传入耳中的竟是滴答的水声,扑入鼻中的居然是醉人的花香,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女子的香味,可这香味并非洛雁身上那种啊。
朱何立马转过头,看到一女子正睡在他一侧,他跳了起来,正欲大叫,但见那女子还在熟睡,便咽了下去。
再仔细看时,他发现睡的床是一块石板,但周围摆满鲜花,难怪会如此芳香四溢。
他轻轻走下石板,仔细看这地方,原来是一石洞,洞内不大不小,恰似一间卧室。一条小水沟蜿蜒盘踞在洞内,小沟清澈见底,各种怪石耸立在沟内,颇为秀丽,清水也在沟内潺潺流淌,这声音恰如一段优美的旋律,让人心悦神爽。洞内正点着几把火焰,洞口刚好一扇门大小。
朱何心想:我怎么会到了这里?这女子是谁?
朱何再仔细看那女子,侧睡在石板上,身着一身绛蓝色长裙,水绿色的丝绸刚好在腰间盈盈一束,修长的秀发顺着头摆在枕边,睫毛纤长而浓密,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
朱何心中一震,心想:这女子怎么如此熟悉?
再寻思片刻,心想:她不是陈语弦吗?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我跟她睡在一起?难道是她把我带来了这里......
朱何晃晃脑袋,心想:哎,别想那么多,还是得赶紧回苏家庄,不然洛雁、乐叔叔、表哥和苏家人会担心的。
正欲走时,忽一动人的声音传来:“朱何,你要去哪里?”
朱何回过头,正是那女子在呼喊,见那女子已经起身,悠然坐在石板上,朱何道:“陈姑娘,醒了。但是我得离开了。”
陈语弦从石板上下来,慢慢走近朱何,嫣然道:“早跟你说过的,叫我语弦,怎么又忘了?”
朱何并不想搭理,回过头,又欲离去。
陈语弦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朱何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道:“陈姑娘请说。”
陈语弦道:“三天前的晚上,语弦闲来无事,就出来散心,这时,却发现一黑衣蒙面人正扛着一人从我身旁飞速走过,语弦见那黑衣人是伞花教人,于是就跟了过去,到一转角处,语弦趁他不备,一剑杀了他,再看他扛的那人竟然是你,所以就把你带到了这山洞。”
朱何转过身,诧异道:“三天前?”
语弦嫣然道:“是的,你已经在这睡了三天三夜了。语弦实在累了,才会跟你睡在一起的,你看这里也只有这么一块石板可以睡觉。”
朱何回忆了一下:那日的确是晚上,自己被一股刺鼻的气体弄晕过去,然后醒来就在这里。
他又想:这陈语弦之前也帮过我们,她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于是道:“多谢语弦相救。”
语弦道:“再在这待会吧,走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朱何又环顾了下四周,道:“这洞内环境真好,你怎么会找到个这么一个地方?”
语弦道:“你也知道,陈府把守森严,在府内待着一点都不自在,所以就经常出来,发现了这样一个环境不错的地方。”接着道:“我们去外面走走吧,外面环境也蛮好。”
两人来到洞外,的确,洞前一片花海,芳香四溢,四周草木绿油油一片,充满生气。两人在花海中散步走着。语弦走在前面,时不时把鼻子凑到花朵上,眯上眼睛感受那股花香,嘴角弯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时不时用手指去触碰花朵上的蜂蝶,眼含笑意。
朱何不禁赞道:“这里环境真好。”
语弦点点头,转过身,微笑问道:“那你还舍得走吗?”
朱何道:“当然要走。很多人现在正等着我回去。”
语弦嫣然道:“那也不急,再好好感受下这里的美景。”
朱何笑着点点头,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
“我不离开了。”语弦回得很快,好像完全没有通过大脑思考。
朱何疑惑道:“为什么不回去?”
语弦脸色变得不快,回道:“不想回陈府。不喜欢陈府,不喜欢我爹。”
朱何恨不得生吞了她爹,于是没有回答。
语弦接着解释道:“我爹尽做坏事,不喜欢跟他呆在一起。”
朱何心想:这陈语弦竟然会说这话,她也不喜欢她爹?
语弦接着道:“我爹坏事做的太多,有很多人去陈府,就是为了杀我爹,但是根本没有谁能在陈府内找到我爹,更别说杀了。我在避风亭内弹琴,就是为了吸引来杀我爹的人,提醒他们不要去送死。上次你们前来,也是一样的道理。所以我后来才帮你们把你叔叔救出来。我真心不希望我爹再做坏事了。我劝过他,可是他不听,要我一个女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语弦又用无助的眼神看着朱何,道:“你会不会因为我是陈九德的女儿而不愿跟我做朋友,甚至恨我啊?”
朱何着实被这一番肺腑之言感动,回道:“当然不会。你已经帮过我两次,我怎么会不把你当朋友呢?”
语弦的眼神中充满了笑意,道:“我再给你弹一首曲子吧。”朱何笑着点点头。
语弦从洞内取出玉琴,在花丛中席地而坐,朱何立于其旁,惬意地欣赏着。语弦将琴摆在双腿上,轻轻拨动着琴弦,一缕缕悦耳的旋律随风飘出,时而迷人的眼神瞟向朱何,时而又认真地看看琴弦,纤手自如熟练地划动着。微风轻拂着两人的头发和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