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天也已经昏暗。
“为何李药师还没回来?”洛雁心中七上八下。
李建元道:“我爹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洛雁失望道:“可能他们根本没来这里吧。”
江天化道:“他们既然来了湖广蕲州,那就肯定是来找李药师的。”
洛雁急道:“那怎么没看到他们啊!”
江天化道:“洛雁姑娘不要着急。如果他们是还没有来,那我们在这等着,肯定能够等到他们;如果他们是已经来过这里,那很有可能是和李药师一起出去了。我们安心等着李药师回来就行。”
洛雁道:“那还要等多久啊?”
李建元道:“姑娘就安心等吧,我家虽简陋,但是两间空房还是有的,可供两位安歇,不管等几天都没关系。”
洛雁舒缓语气,道:“那太麻烦李公子了。”
李建元笑道:“没事。行医和行善是相同的,能够助人就是功德一件。”
洛雁亦笑道:“李公子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们就不推辞了,多谢李公子好意。”
李建元道:“两位好好休息吧,我去整理一下药材。”
洛雁看看江天化,愧疚道:“江公子,这一整天辛苦你了。”
江天化道:“一整天,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哪敢说辛苦啊。”
洛雁道:“你还要寻你那个她吗?”
江天化道:“她是谁?我已经忘了。”
洛雁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江天化笑道:“你这是夸赞吗?”
洛雁道:“你自己去想吧。”
江天化笑道:“那我就把它理解为夸赞吧。”
洛雁冷笑一声,道“你脸皮还真够厚的。”
江天化道:“这一句我也把它当做夸赞吧。我喜欢洛雁姑娘的夸赞。”
洛雁冷笑几声,不再回答。
可是,朱何、陈语弦到底去了哪里?
原来,他们真的和李时珍在一起。早在昨日清晨他们就已经来到李家,并且见到了李时珍。李时珍见朱何这毒性怪异,家中也没有可医治之药,于是就带着朱何、陈语弦一起去了山中,寻找药草。
茂密的山林中,虫鸣鸟叫,虎啸狼嚎,少有行人。
李时珍正攀爬在陡峭的山崖上,背着一药筐,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
“李药师,您要小心啊。”陈语弦正搀扶着朱何,站在山崖下面。
朱何声音虚弱道:“语弦,你去帮帮李药师吧。”
陈语弦关切道:“那你呢?”
朱何道:“我没事,我坐在地上就好了。”
陈语弦为难道:“可是语弦不知道药师要采的是哪种药,不然我用轻功上去会轻松很多。”
朱何道:“那你就去帮帮药师也好,至少可以保护药师安全。”
语弦微笑着点点头,遂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朱何,使其坐下,然后施展轻功飞上李时珍所在的位置,关切道:“李药师,您要采的药草在哪?我助您上去吧。”
虽在此高崖上,但李时珍一点都不慌张,小心翼翼但却动作娴熟地往上攀爬,眼中只有药草,心中毫无杂念,一步步逼近某个目标。他回道:“这种药草在哪,我也不敢确定,采药得随缘,有时它明明就在你身旁,但是你没认出它来,有时你采到了,再仔细看时,它却并非你要的那种。所以我现在也还在寻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种药草肯定在这座山崖上。”
语弦点点头,道:“那我就紧跟您身后,保护您的安全。”
李时珍摇摇头,道:“那也不必了,姑娘快下去吧。采药也并不仅仅是为了把药取下来,更是为了体验这寻药草和攀山崖的乐趣。人生就是一场冒险,攀爬山崖又算得了什么。”
语弦点点头,只得飞下去了。
李时珍又上前了十余步,突然,从石缝间拔出一药草,仔细看了看,面露喜色,然后放进背上的药筐,准备下去。遂从药筐中取出一捆粗绳,将粗绳一端绑在身旁的一棵树上,另一端扔到山崖脚下,再手紧抓粗绳,顺着绳子,脚一步一步往下走。很快,到达了山崖底端。
语弦急忙扶起朱何,缓缓走过去,迎接李时珍,道:“李药师,辛苦啦。”
李时珍道:“把碾钵拿来,赶紧把这药草碾碎,这药草必须在采来半个时辰以内涂在伤口处,方有药效。”
语弦急忙拿出碾钵,接过药草。很快,药草被碾得粉碎。
李时珍把朱何放在地面坐下,将他的衣服扯开,把药草涂到朱何背上伤口处,朱何顿时感觉疼痛刺骨,紧咬牙关,竟比之前毒性的疼痛还要痛苦。
李时珍问道:“少侠,你现在知道我为何把你们带来一起采药了吗?”
虽疼痛,但是李时珍问话,朱何也不得不回,于是强忍住痛,道:“晚辈知道,因为这种药草要在半个时辰以内使用才有效果,如果我们不跟上来,而等您把药草带回来的话,那势必会超过半个时辰,到时候就没药效了。”
李时珍点点头,道:“少侠怎么会中了这等奇毒?”
朱何道:“这是伞花毒,晚辈之前在帮苏家庄抵抗伞花教人的时候,被毒针刺中。”
李时珍捋捋胡须,道:“我也猜到了三分,只有这伞花教人才如此丧心病狂。”接着问道:“你之前是用过药的,对吗?而且用的是蓝家祖传的药方。”
朱何连连点头,回道:“是的,李药师医术的确高明。”
李时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