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荷亲自动手画像,没有一丝留情的意思,看来是铁了心要抓她回去了。
不然只要虽然画的稍微粗略一点儿,旁人看不出差别,童小野随意化妆一下,也能逃过一劫。
只是不知什么样的诱|惑,才能让多年的姐妹毅然出卖自己。
是银子,男人,或者其他?
想起临别前雪荷眼里流露的真情,童小野恼怒的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还是如此天真。
“傻瓜,青|楼女子本就不可靠,也幸好咱们当初没带着她离开。”
宁远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童小野不喜欢他的说法,忍不住反驳道:“可不可靠跟是不是青|楼女子有什么关系,人家青|楼女子重情重诺的多了去了,再说了,事关人命,我也不能强迫雪荷宁死不屈吧?”
宁远失笑:“傻丫头,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纵然知道人都有私心,但这种事碰到自己身上,总归是有些不开心,我老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雪荷这样做。”
童小野挠了挠头发,又自言自语道:“可是就算我做的再好,也不能让雪荷为了保护我失去性命啊!要换作我自己,说不定也会选择明哲保身。”
童小野在纠结与无奈中翻滚,老半天才进入了梦乡,一直抱着她的宁远却有些失眠。
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深恨着当年见死不救的好友,是不是太过苛责。
他低下头,看着小拇指上几乎融入血肉的戒指,陷入了沉思。
童小野穿了件粉底淡黄花的棉布裙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长长的刘海遮住了额头,宁远还给她修了眉毛,带上了一对银丁香耳钉,整个人瞬间成了寻常农村人家的小姑娘,再也没了之前小厮的样子。
她大摇大摆的走过告示旁,对着告示品头论足,还转头冲宁远做了个鬼脸,结果被宁远轻轻捏住了两腮:“别笑,露馅了!”
果然有怪异的目光看了过来,童小野吐了吐舌头,跟着宁远一溜烟走了。
出小镇的时候,竟然还有官兵在城门口守着。
“哥,幸好雪荷没见过你,不然咱俩就倒霉了。”有惊无险的出了城门,童小野拍拍胸口,忍不住感叹道。
还好这时候户籍制度并不严格,此地又是大盛朝与游牧民族的交界处,人口更是繁杂,时不时就有骄横的异族人出没,官兵并不敢大肆搜身,通缉令上也只说是个年轻男子带着童小野,其他的皆是含混不清。
况且宁远常年在外,回家后也是神出鬼没,街坊邻居对他的长相都不熟悉,告示上也只是个模糊的头像而已。
宁远对这里很是熟悉,出了城便离开了官道,拉着童小野到处找近路,原本还有三天的路程,他们在第二天傍晚就到了同州城外。
“小野,我们先不进城。”
宁远拉住几乎要欢呼着奔向城中美食的童小野,手轻轻指了指身后。
童小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被人跟上了。
只是,他们一路上小心谨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跟踪上的。
“哥哥,天快黑了,我们不如先进了同州城,那里人多眼杂,躲起来也容易些。”童小野看着远处的城门,小声建议到。
“同州城前些年一直由镇北将军陈河镇守,现在城中不少将士都是他的手下,如果我们贸然进去,犹如自投罗网,我感觉跟踪我们的人与张贴告示的不是同一批人,倒不如把他们引出来看看。”
镇北将军陈河便是下发通缉令的人,童小野心中一寒,顿时不敢乱走,乖乖的跟着宁远绕进了远处的山林。
“小野,待会儿如果情况不对,我上前阻拦他们片刻,你施展凌空步逃走,先不要进同州城,估计我们在进入小镇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明天晚上还在这里汇合。”
宁远轻声吩咐了几句,拉着她躲在了一座矮山后。
很快,就有几个骑着马的壮汉跟了过来。
“请问,前方可是童小姐?”
问话的人竟是意想不到的有礼貌,童小野微怔了一下,正不知该如何作答,就听宁远朗声问道:“三位跟了我们一路,不知有何见教?“
“童小姐,我们公子并无恶意,只是你离开前曾带走一枚紫色玉佩,此玉佩对我们公子极为重要,如果小姐能将玉佩奉还,我们公子愿意帮你解除镇北将军发出的通缉令。”
紫色玉佩?
童小野摸摸脖颈上带着的绳子,心中惊疑不定。
这玉佩是雪荷临别前赠与她的纪念品,难道还有什么来历不成?
宁远眼神微动,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冷冷的说道:“什么玉佩,我们没有见过,阁下若是想借机抢劫,大概是认错了人。”
“哥哥?”童小野一急,晃了晃脖子上的红绳,却被宁远按住了。
“二位,我们公子一片好意,还请童小姐归还玉佩,不然别怪我兄弟不客气!”
见宁远不承认,三个大汉也有些着急,恶狠狠的威胁就脱口而出。
“不知三位是何人的手下,我为何要相信你们?”犹豫片刻,童小野终于开口了。
这玉佩是雪荷给自己的东西,雪荷接触的客人她都知道个七七八八,如果这玉佩如此贵重,唯一的可能便是来自严清寒。
也只有严清寒此人,才会让雪荷选择出卖自己。
毕竟大多数时候,真爱对于青|楼女子胜过一切。
“玉佩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