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刚刚那场被鄙视,朱骜还沉浸在前男友的兴奋中,说不定为了缓和关系就应了。
只是他如今深刻的清楚贺阳对自己的观感,深知这句话恐怕跟那句前男友一样,不过是逗他玩的。他扭头看向后方,贺阳的脸因为喝酒和刚才的运动,还泛着红晕,他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儿问贺阳,“我同意,你就下得了口?”
贺阳原本对他也没兴趣,前两天放出的诱饵,鱼儿上钩了,他只是顺便折腾一下,发发旧火而已,如今朱骜做出这副样子,更让他倒了胃口,几乎迅速的,贺阳就从朱骜身上跳了下来,两个人又离着两米远了。
朱骜从车上爬起来,拍了拍衬衣上的灰尘,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然后才认真的说,“贺阳,或者吴江,我知道我们过去的事儿解不开了。我也明白你不想见到我。我来找你并非叙旧,只是突然发现了件事儿,是关于宏远和young的未来的,我觉得我们可以暂时摒弃旧怨,来谈一谈。”
当然,他补了一句,“没有感情的,只从利益的。”
这说法的确是客观,何况贺阳原本就是等他来,想要他的情报的,怎么会拒绝,他听了后没说话,反而摁了手中的遥控车钥匙,只见刚刚朱骜趴着的那辆车响了一下,贺阳边往驾驶座走,边道,“车上说。”
鼎鑫这地方的确不保险,不过朱骜没上车,他指着旁边一辆破福特说,“我开车来的,你打头,我在后面跟着你,咱们找个地方说。”
贺阳点点头,也没说话就关上了车窗,发动机陡然响起,然后车子就冲了出去。朱骜站在一旁,瞧着已经不见影的贺阳,摇摇头上了自己的车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鼎鑫,好在贺阳并没有飙车的意图,车子看着开得猛,速度并不是夸张,朱骜趁机超了车,给贺阳打了个电话,让他跟着自己走。等着离着鼎鑫远了,朱骜就把车停了个路边车位,拿了个东西上了贺阳的车,顺便把东西给了贺阳。
那是个拿文件袋装着的东西,贺阳随手打开一看,然后整个人都慎重了,里面装的不是别的,而是那个发明专利。即便是经历过那么多,贺阳也是忍不住的震惊,“你们不是创新型实用专利吗?”
朱骜点头道,“对,一年前申请的,灰蓝本的创新型实用专利。但是,我们前两天去领证书的时候,拿回来的是这个。并且,”他笑笑说,“连申请日期都改成三年前了。”
贺阳自然知道这中间的差异,如果真的打官司,他们胜算小极了。他原本就因为廖鲁川的话,对宏远的谈和保持怀疑,这次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他们这是要打官司?”
这倒是让朱骜诧异了,他并不知道薛超中间的事儿,以为打官司的事儿已经板上钉钉了,没想到贺阳竟然不知道,他眉头一皱便说,“早在一个星期前我就以法人的身份签了起诉书了,你们不知道?”
他问出这句话后,两个人难得摒弃了成见,对视了一眼,算是明白了薛超中间做了什么小动作。贺阳不由的去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是他的习惯,“薛义涛背后有人吧。”他记得廖鲁川说过,薛义涛曾经是廖永的薛洗脚啊,虽然自立门户了,恐怕也有联系。
朱骜没想到贺阳能这么快想到这一点,不过贺阳知道的越多,他们的合作的几率也就越大,如果非要合作,他宁愿是贺阳,也不愿意被人当枪使。所以他和盘托出,“廖永。这事儿,”他指了指那张枣红色的证书,“廖永做的。我猜想是为了对付廖鲁川,八成你是被波及的。”
贺阳自然明白,廖鲁川滑不留手,瞧着处处是破绽,但却难以对付。他是个神经病,杀人不偿命,老婆已经成了廖永的,儿子也是廖永,亲爹是共同的,他除了花钱,连点产业都没有,身边从来不少带人,恐怕廖永想要弄他,都找不到地方下手,自然盯上了他。
他捏着那本证书,问朱骜,“你打算怎么办?”
朱骜看了他一眼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却和贺阳刚刚想到的不谋而合,时至如今,这却是最好的反击办法了。恐怕任廖永和薛义涛打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宏远和young的两个掌舵人,居然有这一层关系。
等着讨论好了办法,朱骜就下了车,他在打开自己的车门,准备上车的那一刹那,回头去了贺阳的车子,却发现他早已经毫不犹豫的开走了。车子混入车流中,已经分辨不出哪个是贺阳的车子了。
他慢慢的坐进了驾驶座里,叹了口气,这才缓缓的往公司开去。
贺阳一回来,陈艺文已经等着他了,这家伙深知贺阳当时下的什么钩,那次见面他虽然没去,但也知道,不过就是在一家饭店的擦肩而过,除了小助理报出名字外,跟朱骜没有任何交流。他真没想到,朱骜真的上钩了。
他都不知道该赞叹自家老板断人心思的本领又高超了,还是该发愁,十年后还这么有默契的两个人,以后究竟该怎么发展?
贺阳压根没有解释的意思,反正屋子里就两个人,就把朱骜给的消息说了,留下震惊的陈艺文,自己去洗澡换衣服去了。等着他出来,陈艺文已经镇静下来了,只是还是一脸担忧,不过贺阳随后又把跟朱骜商量的事儿说了,他才放心。
临走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贺阳,“那个朱骜,能信吗?”
能信吗?贺阳一下子愣住了。他突然想到了朱骜要把朱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