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竞争,才会有进步。
看到无波在实践中飞快成长起来,傅清庭心里那点的不自在也没了,他不好光明正大去看无波,便在夜里吃过饭后跑到喝茶闲聊的人堆里拐弯抹角打探,听到称赞的话还假装不在乎,回来就一遍一遍摸着无波的脑袋不说话,弄得无波满头雾水。
傅明睿对无波的加入,说不上多高兴,但也乐见其成,虽说武馆里的弟子每天都在对打较量,可村子里人不算多,相当年级的孩子都是一个师父带的,招数、思维几乎如出一辙,而外出比赛的机会又不见得有多少,可无波就不一样了,一来她一直得到傅清庭这位好手的亲自教导,实践虽少,可基础却打得很扎实,光看她简简单单的一个直拳就比其他孩子狠劲来得大,再者是无波只是来练打的,不接受武馆师父的指导,可跟这么多人打,她又是个聪明的,多少会学到点什么,到时候她学好了,让其他人怎么想?学武的人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他们肯定会更加努力,不想落在无波这个“陪练”的后面,这一点,他已经从自家小儿子身上看出点苗头来了,阿颍是喜欢练武,可什么时候有这么投入过?可见,无波的加入,百益无一害,皆大欢喜。
傅朝颜却觉得有些不妥,她迟疑道:“让无波那孩子进武馆,真的适合吗?”
傅明睿不解:“有啥不合适的?”
“你也说无波是个聪明的,扎实练下去必学有所成,”傅朝颜蹙眉道,“到时候她心还不跟着大了,那件事……万一,成不了……”
傅明睿脸一沉:“是不是……还不一定呢,你这话以后可别再说了。”
傅朝颜也知道自己这么想不对,无波不是她的孩子,她没有权力去干涉无波的生活,更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扼杀了无波的成长,可她终究是母亲,涉及到自己孩子,再伟大的人也会变得自私,她只是为自己的孩子着想而已,丈夫这么轻易就同意让无波入馆,按着他恪守祖训的性子来说,肯定也考虑了这方面才同意的,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烦躁。
“这都好几年了,爹也没看出什么来?”
傅明睿沉默许久,说:“这事强也强不来,真是我们家的,总归会来的。”
夫妻俩长吁短叹,不再说话,他们没注意到,窗边闪过一道人影。
“哥,你说爹和妈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傅聚颍拧着眉,“咱们家跟无波……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傅聚澜目光一闪,垂下眼帘:“想知道你不会去问?”
傅聚颍脑袋一缩:“别,我不想知道了还不成嘛。”
“臭小子。”傅聚澜笑骂了一句,催他出去玩了,等傅聚颍人消失在视线里,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地僵了下来,然后往房里看了看,无奈的叹息逸了出来,“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究竟瞒着什么事呢?”
傅明睿的心思别人不一定能体会,教小学班的傅刘建就很不乐意,他教得好好的,扎扎实实,循规蹈矩,现在好了,所有弟子都抢着要跟那个江无波比赛,根本没心打基础,全都乱套了,让他头疼死了,所以他一看到傅元行就来气:“真不懂你在瞎折腾什么,那么多好苗子你不在乎,偏偏去捧一个外姓人。”
对这种指责,傅元行只是抱以一笑,他远远看着正在跟人打得起劲的无波,脸上闪过一种怅然:“多少年了,我们村没出过第一?”
傅刘建一愣,也颇不是滋味道:“这可不是急得来的事,况且,练武的目的在于强身健体,保家卫国,拿不拿奖不重要。”他话是这么说,可心里也憋屈得很,这些年到镇上去,哪次不被其他村的人明着暗着笑话?这是古平村不能明说的伤痛,“再说了,这些事也是我们村里的事,你找个外人来,算什么回事?”
“这年头,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傅元行叹气道,“这些年,年轻人出去的多,愿意回来的有几个?等再过几年,村里还有几个小孩子?”
傅刘建顿时不说话了。
“你是没看到……”傅元行喃喃道,“这孩子,绝对不会输于那个人。”
他没有说那个人是谁,傅刘建却是听明白了,说的是馆长家的老大,早些年,多少人看到他,那孩子极有天分,开始几场都极为精彩,末赛时却差点出了事,遗憾地输了,再后来,表现还是很不错,可再难找回原来的光彩了。
大人们的看法,无波完全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很快活,每天都可以跟不同的人较量,每个人的功力、出手、想法各相迥异,她喜欢这种试着去理解、去拆招、去模仿、去战胜的感觉,尽管她赢的次数不是很多,尽管她的对手总是一个比一个厉害难缠,可她乐在其中。
乐在其中的还有傅聚颍和傅靖以,前者自然是因为无波跟他的对招越来越顺畅,激起他更加多的劲头,他是表哥,决不能输给表妹,而后者高兴的事却很不同:他最近正在研究怎么用针灸来局部止痛,正愁没人来当标本,这会儿不是多了很多人了吗?
说到针灸,就不得不提起一件事,傅清栋开始教傅靖以认穴位的时候,给了傅靖以一本书和一尊铜人,预计着傅靖以应该要好几个月才能认准这个穴位,谁知道一个月后,傅靖以就能认完了所有的穴位,他当然不信,特意检查了一下铜人,一个针孔都没看到,还以为傅靖以哄他呢,结果傅靖以拿起一根银针,顺手往铜人上一扎:“膻中。”他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