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府里的人见素日拈酸吃醋容不得人的琏二奶奶居然亲自跑去老太太那里将自己的一个陪嫁丫鬟说与贾琏做通房丫鬟,都在心里暗自称奇,有些以前被整治过的或是素日和她不和的或是站在敌对一边的比如邢夫人的人尤氏的人甚至王夫人的人都有,就在旁地暗暗地造谣,说:“你们没听说吗?琏二奶奶的丫鬟天天给她洗裤子上的血呢?说是琏二奶奶小产之后下面的血就没断过,看这情形,别说以后怀不怀孩子了,就是命也未必保得住哇。她再不贤惠点,又能怎么着?到时候还不是一把骨头埋了,琏二爷又娶新人?所以说啊,再怎么刚强的性子,也强不过一个命字!等着瞧吧,后面肯定还有咱们想不到的热闹瞧呢!”
夏叶只做不知道,谣言止于智者,这都是些粗苯的下人婆子之流,打嘴仗赢了没意思,不如来点实在的,结结实实堵住那帮子人的嘴。所以,夏叶这些天一点也没闲着,又去了空间一趟,翻阅医书后,对照自己的症状,夏叶决定选用益母草来治疗自己这小产后恶露不净的毛病。
益母草是夏季开花的一年或两年草本植物,入药的话一般是在夏季生长茂盛花未全开时采摘,而这时候已经是初冬了,幸亏有空间,没有一年四季的差别,空间的那一座神奇的宝山里随时都有郁郁葱葱的各类植物药草在生长,夏夜很顺利地采摘到了两颗新鲜的益母草,又查了医书,默记了一个药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按着医书上的药方,夏叶叫平儿唤了一个婆子来,去外间的药铺里合了其他的药,诸如白芍、当归、川芎、泽兰、丹参、荆芥等,加上空间里采摘来的新鲜益母草,合成了一味像模像样的益母草膏,虽然味辛苦凉,喝着叫人反胃欲吐,效果却非常好。不过三日,夏叶那淅淅沥沥总是不能干净的褐色血液总算是停了,下人们在背后嘀嘀咕咕的关于琏二奶奶“血崩,将来必定早亡”的谣言也就渐渐地销声匿迹了。
至于贾琏,夏叶算着日子,估摸着药效要发作了,他该是到了吃苦头的时候了。
不过,要是贾琏萎了,他难免就要推算到这些天的饮食调理上来,没准儿就要怀疑到安儿端给他的那一碗参汤上来,倒是不可不提前防备着。
夏叶如此想着,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主意。
这一日午后,夏叶令平儿跟着,前往大观园。
大观园不亏是皇妃省亲之别墅,三五步就有一处别致景色,或树或花或山或水或桥或亭,加上亭台楼阁掩映其中,称得上是人间盛景,媲美天外仙境,看得夏叶在心里不时赞叹。
而和二奶奶一起的平儿则有些心里发闷,不为别的,却是为了安儿的事情。这几天安儿被擢为琏二爷的通房丫鬟,不光是二爷连日流连在她房内,二奶奶还和颜悦色地拿了许多赏赐给她,家里的下人都是捧高踩低的,难免就一窝蜂地赶着去伺候这琏二爷跟前的红人去了,叫一贯平和的平儿也忍不住心下失落,犯起了心思:自己一贯是得二奶奶的信任的,知道奶奶不喜欢人亲近二爷,自己都是尽量避讳着少叫二爷碰着,就为了怕碍了二奶奶的眼以后不待见自己了。可是,即便是这般小心,二奶奶却还是令安儿做了通房丫鬟,却叫这心里怎么过得?
夏叶看出平儿眉眼之间的那一抹清愁所为何来,捏了一下她搀扶着自己的胳膊,幽幽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提拨安儿,是为了显我的贤良名儿?还是以为我真的在这府里混不下去了,不得不如此?”
平儿忙稳住心神,说:“奴婢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奴婢只知道,二奶奶才思过人,二奶奶行得出的,一定是千稳万妥的法子。”
夏叶拧了一下她的俏脸,说:“你这张嘴,真要算巧的,不过,以后,不必再说这样奉承的话,只用真心就好。”
平儿垂首道:“是。”
夏叶凝神看着远处的湖面,一会儿才说:“你知道有句话叫做鸟尽弓藏吗?就是说,为了打鸟把收藏好的弓箭拿出来,把那些吱呀乱叫的讨嫌鸟儿打完了之后,那张弓箭也就没了用处,必须要收起来了。”
平儿心念电转,似乎有些明白二奶奶的深意了。
夏叶拍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长地说:“我现在就在打鸟,但是,我舍不得用你这张弓,因为我觉得你平日待我有几分真心,所以,我就换成安儿了。别看她现在得意,将来……呵……”
平儿悚然而惊,同时感念地说:“二奶奶……”想要说点感谢的话吧,却又说不出口,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二奶奶。
夏叶淡淡地对上她的目光,说:“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至少,我是个知道人心好歹的人,人对我一分好,我还三分,人对我一分恶,我也还三分。就是这样。”
夏叶到了潇湘馆,见薛宝钗也在这里,正对着林黛玉款款而谈:【“昨儿我看你那药方上,人参肉桂觉得太多了。虽说益气补神,也不宜太热。依我说:先以平肝养胃为要。肝火一平,不能克土,胃气无病,饮食就可以养人了。每日早起,拿上等燕窝一两、冰糖五钱,用银铞子熬出粥来,要吃惯了,比药还强,最是滋阴补气的。我明日家去和妈妈说了,只怕燕窝我
们家里还有,与你送几两。每日叫丫头们就熬了,又便宜,又不惊师动众的。”】(摘自原著第45回)
夏叶笑着插|入,道:“素日听闻宝姑娘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