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贾琏没二话,直接了当地说:“让二姐儿把状子撤了,咱们才有的谈。你们不撤,那也没事,察院大人现在和我是兄弟了,你们就告去,看你们告得出个什么名堂来。”
尤老娘气得想说,那我们打起包袱,告御状去!
当然,这样毫无威慑力的话只能拉仇恨,毫无帮助。自以为腹黑高段的尤老娘心想,撤状子,没那么便当!要是我们前脚撤了状子,后脚你就跟二姐儿断了个干净,那我们忙活了半天,还不等于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啊?
僵持不下,尤老娘索性懒得与贾琏费口舌了,直接找了借口出来,同时把一脸哀哀怨怨的尤二姐也拉了出去,直接让尤三姐上。呵呵,拿身体说话,比说一万句横话,还管用哩。
尤三姐肩负着尤老娘的期望和尤二姐的悲戚,施施然地进去了。
尤老娘接过丫鬟递来的一把锁,悄无声息地将尤三姐和贾琏在的那屋子锁了,又带着尤二姐往紧邻的隔壁屋去,令个丫鬟听墙壁角儿,好随时哨探贾琏尤三姐那边的动静。
尤二姐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就没停过。
尤老娘不耐烦地喝骂道:“哭什么呀,这不都为了你吗?你还有脸哭?”
尤二姐呜呜咽咽地说:“男人狠起心来真真可怕!刚才二爷盯着我的眼神,就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又好像我不再是二姐儿了,而是一条毒蛇!竟然厌弃我到了这种地步!娘,我在想,若真是如此,不如就算了吧,大不了我还嫁那张华去,就算苦穷一生,也好过被人如此厌弃!”
尤老娘气得扬起巴掌,扇了她一巴掌,骂道:“你个没气性的!就算贾琏不行,也不能是张华!天底下有钱有势的男人多着呢!实在贾琏不行了,就换一个。你还真愿意去受穷呢?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想着要享几年清福呢。”
正说着,那听壁角的丫鬟急得连连摆手,说:“老太太和二奶奶且先别说话叫嚷,奴婢都听不到了!哎呀,那边好像在吵架!哎呀,三姑娘叫得好大声!”
尤老娘低低地笑了一声,暧昧地说:“你这黄毛丫头懂什么!那是入了港,正得趣呢!”
尤二姐听得心如刀绞,即便是亲妹妹,谁又愿意和别人共用一个男人!
那丫鬟红了脸,说:“老太太怎么叫奴婢听这好没脸的东西?”
尤老娘施施然地说:“早晚要知道的。早点知道了就早点知道汉子的好处,有什么有脸没脸的,人之常情而已!”
那丫鬟又听了一会儿,抬起眼睛,认真地说:“老太太,奴婢听着声气确实不对,三姑娘嚷嚷着说出了好多血!别是出了什么事故儿吧?”
尤老娘笑着说:“洞房嘛,哪有不出血的?你这丫鬟还真是啥事儿都不懂……”话没说完,尤老娘自己却呆了。
尤二姐也反应过来,说:“三姐儿又不是第一次,按说不会出血啊。还出了好多血,别真是出事故儿了吧?娘,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尤老娘也被这话唬了一大跳,忙携了二姐儿过去查看。刚一把房门上的大锁拧开,就看见尤三姐飞奔着跑来,满脸惊慌地说:“娘,坏事了,我把贾琏杀了……”
尤老娘惊得差点瘫在地上,抖着声音问:“你这丫头干些什么荒唐事啊,叫你和他……你怎么把他给杀了?真死了?”
尤二姐顿时嚎哭出声,边哭边说:“你们真真要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