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夫人铁了心要结下这一门亲事,见夏叶来拦着,便阴阳怪气地嘲讽说:“这可真是,分了家就越发跟陌生人一般了吗?这么见不得我们二房有点好处吗?你见不得我们好,到底也看承着三丫头一点,究竟和你家琏儿是堂兄妹呢,就不能巴望她嫁个好去处吗?”
这么一说,原本脑子里没一点见识的赵姨娘也跟着瞎起哄,说:“琏二奶奶,你和琏二爷如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本来想要叫你们照看一点这三丫头吧,想来你们也不乐意。可也别坏她的好事啊。三丫头可怜见儿的,偏托生在我这没时运的肚子里,原不承想她能嫁个什么好去处,没想到托了太太的恩德,有了这么个机会,你们还要来拦着挡着的,可有一点人心没有?”
夏叶心里的那点子确信又没办法拿到台面上说,反而被挤兑得站脚不住,最后气得一甩手,说:“你们以为我在害人呢,其实我是在救你们知不知道?王爷是那么好嫁的吗?到时候别没落着好处,反而被脱了一层皮去!我这话就搁在这里,你们爱信不信!”
结果,二房这帮子人就没一个理会夏叶的,最后欢天喜地地换了庚帖,择定下个月即完婚成大礼。
尽管是个庶女,能攀上平王,也足够贾政王夫人两个长脸的,故而这段时日都是昂首挺胸地走路,衣衫角都要飞起来铲人的架势,真真是小人得志。
夏叶只在私下里对贾琏说:“你还记得我往日说的那平安州王爷的事吗?还特意叫你去跑了一趟,取回往来书信的事,不记得了?”
贾琏回忆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微笑着说:“是啊,那一次我伤都没全好,就被你抓去跑那一趟腿子,差点把我累散架了。凤儿,你对相公也够狠心的!”
说着,贾琏就往夏叶的身上扑,没脸没皮地说:“娘子也疼我一疼!”
夏叶没好气地推他,说:“走开,你又要干嘛?”
贾琏伏到她的胸口处,挑开衣襟在隔着肚兜轻轻噬咬着那一点娇红,调笑地说:“我想吃奶,儿子女儿都不吃了,别浪费了呀。”
夏叶的脸爆红,使劲推开他,自己掩上衣襟,恨恨地说:“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贾琏施施然地笑,说:“现在只能对你一个人不要脸,所以,只好加倍地不要脸,娘子谅解则个。”
夏叶简直拿他没办法,尼玛儿子女儿都生了三个了,还这么兴致勃勃是闹那般?
一时两口子闹了一场,贾琏倾情出演了一把qín_shòu之后穿戴好了衣冠,终于肯静下心来听夏叶说话了,听罢她分析厉害,贾琏的浓眉也拧了起来,说:“二房这帮子鼠目寸光的家伙,真真是只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那王爷的门第是那么好攀附的吗?三丫头虽然模样长得好,但是,人家王爷要什么样的美人不可得,非要立一个无根无基的庶女做妃子?这事儿,真有点蹊跷。”
夏叶也觉得是,这必定是一桩政治联姻,算是平王给二房那帮子人的一个好处,可是,平王为何要结交二房那帮人呢?
“娘娘?”
两口子对视一眼,顿时心里有了同样的疑惑,难不成是看在娘娘的面上才结成的姻亲?
平王,和娘娘,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人,结成了一个利益的共同圈的意思吗?
夏叶忽然一下子抓住贾琏的肩膀,说:“不行,他们一定会带累我们的,现在挣钱是小,避祸才是最要紧的。”
贾琏亦是面色凝重,对啊,挣钱多有什么用,若是政治上的祸事一来,这些火山口上的财富转眼就成空的了。
要怎么才能避开这祸事,不被二房那帮子猪头连累进去呢?两口子开始琢磨了起来。
这边,二房正得意得不得了呢。
这一日,王夫人来给贾母请安,其实,她早就不想来了,心想,老太婆现在就是个摆设,在府里现在谁还听她的,何况分了家老太婆又随了老大,只是贾政顾惜官声,生怕别人说他不敬老母,还是交代老妻说,不说每天去吧,至少要隔一天去给老母请安问候一次,故而,王夫人只好捏着鼻子来了。
贾母看见她也没好气,心想,这老二媳妇惯是会装象,实则一点也不孝顺,要不是她当年贪心不足,吞了贾琏生母的嫁妆还嫌不足,又瞄上了林家家产,还那么不识时务地不赞成两个玉儿的婚事,这分府的事儿也许就不会有了,那么,她还是在两房中间掌握平衡的老祖母,能落到现在这么寥落的地步吗?还又把琏儿两口子和黛玉等人都得罪光了,闹得里外不是人。
丫鬟们奉上茶来,贾母饮了一口,皱着眉头斥责那丫鬟说:“谁叫你们泡这个茶来的?这个是番国进贡的枫露茶,不能一泡就出味道,要多放一阵子才行。你们这些没长耳朵的,我说了几次都没记住,还这么泡!”
王夫人偷偷在底下撇嘴,心想,老太婆还改不了这作威作福的毛病儿,她还以为是在以前呢,成天一大群孙子孙女环绕着,儿媳妇孙媳妇孝敬着!哼,今非昔比了,倒霉的不止我一个!不对,应该是我倒霉的日子快要过去了,而她,会继续倒霉!
贾母忍不住对着王夫人抱怨起来,说:“看看这几个,都是些毛丫头,别说会不会伺候人了,连教都教不会的!这就是琏儿媳妇给我选的好人儿!我的事情,如今她是半点放在心上!亏我当初那么待她好,真是个没心肝的!”
这话王夫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