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一句话盖棺论定:“我明儿就设法进宫见娘娘一面,给她晓明利害,再教她个法子,让她不声不响地去那地底下,叫御医都看不出蹊跷来,如此,才可保住我贾府满门的平安。”
这时候,夏叶还真有些佩服贾母,这老太婆当真有魄力,关键时候还真是顶梁柱定心骨一类型的,不亏能在贾府叱咤风云这些年。而且,老太婆算是真正有大局观的,和王氏乃至贾政元春等人的鼠目寸光不可统一而语。
三日后,宫中传出贤德妃身亡的消息,据御医验证,贤德妃娘娘三十五岁而卒,死时面色如生,看不出被人谋害或者毒杀的迹象,许是因为身体固有些顽疾,因为娘娘一直有些心口疼的毛病,兴许就这么睡梦中去了吧,连贴身宫女都没能察觉。
当然,死因只有贾母最清楚,元春乃是听了她的流泪泣告,又为了贾府的满门平安,才不得已自赴死境的,至于为何自杀却没叫太医看出,乃是贾母教给她的妙法儿,吞生金子坠死,既不像服毒那般七窍流血,又不像自缢那般死后屎尿横流,吞下金子后上床躺着等死,死后就如同睡着了一般,只要不剖腹验尸,即便是御医也不会以为是自裁身亡。
贾府这边的知情人如贾母贾赦贾政贾琏夏叶等听到消息,都松了一大口气,而贵妃那边却气得个倒仰,因为贤德妃这一死,就死了好大一个助力了,事儿不好办了呀,这个趁着圣体违和逼宫自立的大事还办不办啊。
接下来,夏叶也出马了一次,前往王府找到她那三叔王子腾,细细密密说了一通经过,王子腾悚然而惊,哪里还敢再伸手去搞那些事情,索性避开嫌疑,连京营都不管了,设法求了人,谋了个九省检点的官职,往别处就任去了,避开这风口浪尖。
于是,一场可能会造成贾府覆灭的惊天危机便化作无形。
更巧的是,景王见皇父缠绵病榻良久,生怕他就此一命呜呼了,因为景王自忖,凭着自己的微薄出身,虽然这些年也结交了不少人脉,终究抵不过两位弟弟背后的势大,所以。一定要设法治好皇父的病,能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便想到了贾琏之妻的精妙医术。
夏叶惶恐至极,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虽然景王温和可亲地安慰她好好治,就算没治好,也不会怎么样,可是,给皇帝老儿治病哎,伴君如伴虎哎,不会一个没治好,就叫她脑袋搬家吧?
幸亏托赖医书大神那神乎其技的精湛医术,夏叶又一次技惊四座,奇迹般地医好了养病四个月不见起色的皇帝的病。
只是,皇帝心,海底针,夏叶不明白的是,怎么皇帝都好了,还要装出病病歪歪的样子呢?好吧,他装病与她无关,可是,害得她这大夫也必须天天到岗继续给他看病,就太烦人了。
倒是贾琏看自家媳妇儿大清早地就要进宫去给皇帝诊病,不禁微带醋意地说:“皇上不会是瞧上你了吧?那么多御医都不见效,只吃你开的药方?还非得要你在他跟前转悠?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娘子,我可跟你说,我贾琏虽然也贪财贪势,但是,绝不卖自家的媳妇儿。”
夏叶讶然失笑,说:“你想到哪里去了?人家皇上三宫六院都是大美女,要我一个结了婚还是三个娃儿的妈?就是你愿意人家皇上也不愿意好吧?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贾琏一把搂紧了自家媳妇儿,嘀咕着说:“娘子,你是不了解男人的臭毛病儿,真看对眼了,才不在乎是不是别人的媳妇别人的娘呢,岂不知有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夏叶气得踩他的脚,把他的一双簇新的青缎粉底靴踩出一个鲜明的灰印子,骂道:“再说这些荤话我要打人了!我以为我是你呢!想起你以前办的那些混账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别惹我啊!”
贾琏却一点也不恼,呵呵笑着在媳妇儿地耳边说:“好好好,我娘子是个正经人,绝不会红杏出墙的,我也,也就是个庸人自扰,或者说,敝帚自珍!反正我看我家娘子是怎么看怎么好,恨不能藏家里不叫人看见,也不叫人惦记着才好。”
说着,还不怀好意地在夏叶的脖子上猛撮一口,种下一颗明晃晃的草莓印子,以标明所属,气得夏叶咬牙切齿,只好将衣领拉高了一些,勉强遮着这张扬的暧昧印记。
结果贾琏的担忧还真不是空穴来风,这一天,夏叶给皇帝看诊完毕,正要告退的时候,皇帝却忽然发话让她留下,然后用那种似乎带着毛刺的眼神上上下下把她刮了一遍,继而出言挑逗,还抛了个媚眼,叫夏叶简直鸡皮疙瘩落一地。
这皇帝老儿吃的药可是她看着喝下去的,也没吃多啊,怎么好好地就发起癔症来了?尼玛还抛媚眼呢,贾琏那样的帅哥的桃花眼一眨眼波一荡才叫人心跳,皇帝老儿这核桃一般的老皮脸和病得浑浊的死鱼眼抛起媚眼来,简直就是九天神雷啊啊啊……夏叶在心里狂吐槽。
皇帝病了许久,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本来保养良好宛如四十岁儒雅大叔的形象已经碎成渣渣了,看夏叶脸上古怪的神情,还没反应过来,怡然自得地安慰她说:“听说你有丈夫还有子女了?”
夏叶回过神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说:“是啊是啊,妾身年届三旬,已有一子二女了。”尼玛知道你皇帝老儿丑人多作怪,那么多年纪轻轻的秀女等你去选呢,你跟我一个已婚已育妇女叫个什么劲儿呢?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