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风又敲了敲桌面,“零陵香?”他睥了她一眼,“你怎么会知道。”

她梗了梗脖子,“我反正就是知道了。”声音又慢慢低下来,“所以我自己知道我不可能有孕了,可是太医院的院士说我有了。”

“嗯。你没有。”他声音飘忽又笃定。她猛地抬眼,“你诊出来我没有?”

他好像笑了下,可是太轻莫嫣然也不是很肯定,“我没诊出来。”看她惊讶的眼神,他才真是挑了挑唇,“我确确实实是摸到了你的滑脉。虽然不明显可是也看出来有个一个来月了。这也难怪朱承恩会也觉得你是有孕了。虽然脉象的确有点怪,不过摸到了就是摸到了。”

“那你怎么说我没有。”

“你自己说的啊,挂了零陵香怎么可能有孕。”

莫嫣然被他咽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回一句,“那万一零陵香失效了呢。”他正要说什么,突然挑了挑眉,“你点的什么香?”

“嗯?”她见他话题变得飞快,半天反应过来闻了闻,“哦,是九和梦怡。”她笑了下,“别的香我闻不惯,这个倒还好,就日日点这个的。”

他看她,“你以前有没有闻过九和梦怡的味道?”

她啊了一声,“多以前?这个好像是贡上的,陛下赐下来的。以前怕是没有机会闻到的。”

“那也难怪了。”他朝熏炉走了两步,又闻了闻,“那皇上原本也是不怎么闻这个香的?”

她点点头,“好像都给我了,他自己不点这个的。”

他笑了下,“所以你们都闻不出这香的问题。”他眉眼沉沉,“我从前却是闻过这九和梦怡的,和这个一般无二,可惜你这个好像加了点什么进去。”

她瞪大眼睛,连疏影和清浅也吓得要去把香给熄了,却被他拦住了,“装一锦帕给我,我回去验出来了再来见你。”

“那要多久?”莫嫣然确定这肯定不是她自己要说的,却见许南风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不过一两日吧。下次来大概就有答案了。”

“那这香,我还一直点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手,就看他看过来,“随便你啊。爱点点,不爱就拉倒。”

“我是说如果。”她停了下,“如果这真是造成我脉象不对的原因,停了就会好了吗?”

他冷笑了下,“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多少聪明了一点,想不到还是这么蠢笨。”听他说自己蠢笨,她却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生气,只是有点羞恼,“那么简单的话,我又何必还要回去验了。不过停个一两日再让个会医的给你诊一诊就是了。”

她哦了一声,“那我便接着点着吧。”又看了一眼他,“你下次还这般过来吗?”

他人已经朝外走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看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闭了闭眼,“清浅疏影,你们没有和我说实话。”

两人急急跪下,“主子,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啊。”

她哼了一声,“这个许南风你们倒是瞒得严实,半点不透露。”

疏影脸色泛白,半点不敢吭声,她怎么也没想到表少爷找来的大夫是许大夫。清浅已经轻轻哭出来,“主子,奴婢们不是不说实话,是不敢说。”她抽泣了下,“主子已经是娘娘,许大夫都是过去的事了,主子不记得也就罢了。更何况许大夫好像并没有那个意思,奴婢们想也不是大事,不提也就罢了。”

莫嫣然却是上了火气,“不是大事?是不是大事已经是你们可以做主的了?真是好大的胆子。”她停了一瞬,深呼吸了两下,“到了现在还不说实话?”

疏影还没开口清浅已经哭着磕头,“回主子,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们真的知道的不多,奴婢们只是丫头,秀的事哪里敢问。只知道秀对许大夫……对他……”她虽然不讲下去,可是莫嫣然却还有哪里不知道的。她脸色泛白,手背搭在额头上,“差点要被你们俩害死。”

这下连疏影都磕在地上,身子有些轻微的抖动。莫嫣然叹了口气,“明明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却什么都不提,你们有没有想过会有多严重。”

清浅满脸是泪,“可是主子好像……”

她闭了闭眼,半天才开口,“不是我。”

清浅和疏影觉得阴风吹来,整个人更是冷起来。

莫嫣然主仆在说许南风,不知许南风跟在那小太医后头也在想莫嫣然的事。他觉得她有些不同了,不过转眼想想也是应该的,毕竟过了许多年了,她已经变成这样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还成为了宠妃,自然不是当年那个忻娘了,和自己生疏些也是有的。他不禁想到他搭上她的脉上的时候,她不自觉的颤了一下,那诺诺的声音“南风。”

却是让他觉得好像她还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忻娘了,而不是这个会和他笑起来说“宫里头坏人很多的”娘娘。他扯了一个笑出来,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在胡思乱想,突然有点看不起自己了。他收了心不再想下去,转眼看这火红的宫墙,围住了莫嫣然的宫墙。

许南风回的很快,果然如他所说不过一两日功夫他就又出现了。这次还是跟着上次的那个小太医来的,他进门就坐下了。“好像不是香的问题。”他皱了皱眉,“好像是出在你的香炉的问题。”她吓了一跳,“这你都看的出来?”

他瞥了她一眼,“你的宫女比你可仔细多了,不仅给我包了灰,还有没点的香也给我了一些。没点的香没什么问题,可是灰里却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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