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柳懿被押入天牢即将处斩的消息还没传进宫里。
皇宫,如柳宫。
柳倩彩被遣回府已有几日,这日,好不容易心情稍稍平复,是以进宫探望柳如媚。
“倩彩,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是太子他不识好歹,你放心,即使你被遣回来了,姑姑也会给你一门好亲事。”
“姑姑,这一切全都是那个风浅柔的错!”柳倩彩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戾,似乎与风浅柔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柳如媚见此不禁露出丝丝欣慰,她一生无子,所以她对这个从小乖巧且最听她话的侄女还是很疼爱的。“不错,有我年轻时候的影子。”
闻言,柳倩彩收回狠戾的目光,对柳如媚目露钦佩。“是姑姑教导得好。”
“本宫前几日得了几十匹上好的绸缎,你且随宫女过去看看,有喜欢的就挑几匹回去吧。”
“谢姑姑。”
柳倩彩随着宫女刚刚离开,就见荣轩带着银袍铁甲军闯进来。“将她押下去!”
“大胆,你竟敢抓本贵妃。”
“哎,我说贵妃娘娘,你怎么不劝劝你兄长呢,身为一朝丞相还不满足,那龙椅是他能肖想的吗?这下好了吧,白白连累了您老。”荣轩摆了摆手,一派嬉皮笑脸的说道,丝毫不在意他的话给柳如媚带来了怎样的冲击。
“你说什么?不可能!”
“但事实就是如此。将贵妃娘娘押进天牢!”荣轩正了正神情,冷冷道。
看着柳如媚被带下去,荣轩亦转身离开皇宫。
另一边,柳倩彩挑好绸缎,正走在回程的路上,却不经意听到两名宫女的谈话。
“太子殿下太厉害了,柳贵妃都敢抓。”
“柳贵妃为什么会被下狱啊?”
“柳丞相犯了谋逆之罪,被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查出来了,已经打入天牢了,谋逆可是重罪啊,是要株连九族的。”
柳倩彩捂住嘴,惊慌地躲到柱子后。
“什么叫谋逆啊?”
“啊,谋逆你都不懂?”
“我没读过书。”
“谋逆就是造反,造反就是柳丞相想当皇帝!”
“啊!”
“算了,我们先走吧,主子们的事可不是我们这些宫女可以议论的,万一被人听到了就麻烦了。”
“嗯。”
听着两名宫女的脚步渐渐远去,柳倩彩这才松了口气,从柱子后走出来。
“怎么会这样?爹爹要造反,被太子殿下抓起来了。”
“你爹的想法,你怎么猜得到呢?”
突然的女声响在耳边,令柳倩彩一惊,抬头望去,更是惊愣。
“风浅柔,怎么会是你!”咬牙切齿,透着浓浓的恨意,只是话出口,又猛地反应过来:“你不是风浅柔!”
刚才她因受到惊吓,并未仔细看,现在才发现她们虽长得很像,但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而且,风浅柔的眉心有一点朱砂,那是最明显的区别。而且,尽管眼前的女子与风浅柔有八分相似,但是她就是没有风浅柔出彩,那个女人哪怕只是站在那儿,就自有一种低调中透着浓浓自信的气质,似乎她的光芒不容许任何人被掩盖。而这也是她最嫉恨的一点,天知道当初在太子府后院看到她的时候她有多嫉妒。
曲嫣看到柳倩彩眼中明显的嫉恨,不禁一笑,一种名为算计的东西映于眼底。风浅柔这个女人,把她和柳呈的事说了出去,公然在公堂败坏自己的名声,让自己受天下人的唾骂,她绝不会让她好过。可是她不能出宫,正愁着呢,没想到这个柳倩彩就送上门来了。
风浅柔,本贵妃定要让身败名裂!
“本贵妃叫曲嫣,是宫里的贵妃,你没听过本贵妃的名号?”
还有一点,她拥有一张和风浅柔相似的脸,可是那些人却只以风浅柔为中心,说的都是她长得像风浅柔,而不是风浅柔像她!
“没有。”
柳倩彩摇了摇头,在太子府北院呆了足足三年,她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甚至极少有人记得丞相府还有一位嫡出小姐叫柳倩彩,而相应的,消息闭塞的北院,让她漏掉了很多信息,她都有种与世界脱离了的感觉。
柳倩彩干脆的否认,让曲嫣心中不爽,但眼下可不是计较的时候。“你是柳家的哪位小姐,你是不是很恨风浅柔?”
“回贵妃娘娘,臣女柳倩彩,不过,臣女与太子妃素无怨仇,恨这一词从何说起啊,贵妃娘娘说笑了。”
“如果真想报仇,就不要瞒着本贵妃,因为本贵妃跟你是一样的目的。同你一样,不杀风浅柔,难泄本贵妃心头之恨!”
“这……”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合作。”
柳倩彩眼中闪着浓浓的挣扎,但最终还是合作占了先风,她恨风浅柔,是她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好!”
……
当日晚,太子府,东华院。
风浅柔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从无尘堂得来的消息。恰时,容少卿出现在她身后,并双手环住她,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这样的动作,总是会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似乎只有两颗心贴得最近的两人才能把一个简单的拥抱演译到极致。
“在看什么?”
“你是来偷窥的。”
“本宫是光明正大的询问,你的一切,本宫都有知晓的权利。因为我们是夫妻!”
“……”一切都要知晓,这人是不是占有欲太强了?“既然是夫妻,那你的一切,是不是我也有知晓的权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