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卓其华一脸患得患失的表情,陶夭夭觉得好笑,将手臂微微抬起来,想要去轻抚一下卓其华的脸庞。
还未触碰到卓其华的面孔,却见方才一本正经、信誓旦旦索求一个巴掌的卓其华,猛然向后跳去,嘴上还直嚷嚷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还当真想要打我呀?!”
“神经病!”陶夭夭扔下这么一句话,便不顾身后的卓其华,独自向着居民区的方向走去。
可还未走上几步,却又听到身后传来卓其华,刻意压低着的声音:“恭送皇后娘娘……”
随即,那个在人前向来淡然处世的陶夭夭,此刻却是半点都淡定不起来。转过身子向着卓其华的方向跑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简单想法——掐死这个祸害!
见陶夭夭突然转身飞奔而来,卓其华本能的张开双臂,将她拥在怀中,靠在她的耳边小声的抱怨道:“跑什么呀,瞧你细胳膊细腿的,要是摔着了可怎么办?”
“……”听到耳边传来的这一句关切的话语,陶夭夭微微一笑,而方才打算掐死卓其华的想法,早已被她抛掷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可以直奔白发苍苍就好了。”牵着陶夭夭的手,卓其华感叹着的口吻细碎说着。
陶夭夭侧脸望了一眼身旁的人,却没看懂卓其华眼中的神情。愣了一愣,开口反问她道:“为什么这么说?”
“唔。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总觉得未来有太多的变数和不确定。如果可以就这么牵着你的手,一下到了晚年。”说到这里,卓其华顿了顿,随即又道:“那时候的你失去了美丽的容颜,而我也不再年轻,那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陶夭夭没有接过卓其华的话语,选择了闭口不语。
卓其华是个理想主义者,小心翼翼的怀揣着自己的梦想活过。陶夭夭并不赞同卓其华的想法,却也不愿将现实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于是乎,闭口不谈似乎成了一个最佳选择。
……
……
站在居民楼下,陶夭夭止住了步伐。抬头向着六楼的方向看了一眼,除了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
思绪一转,陶夭夭想起了上一次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又想起了那个叫做赵小琪的女孩。
照理说,自己应该讨厌卓其华才对。是她让自己被迫成为了一个第三者,而这样一个称谓,则是自己所不齿的。可感情的事情,又如何能够由得理智左右?
卓其华并不是蠢笨之人,看着身边的女人突然顿住身形,心里也自然清楚陶夭夭定然想到了上一次的不愉快,却是明知故问的开了口:“在想什么呢?”
陶夭夭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脑袋,以示回答。
而这一份沉默,让卓其华看着心疼。下意识的紧了紧陶夭夭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到对方的内心。如果心也能够用体温所温暖,那该有多好啊!
楼梯口……
还不待陶夭夭开口说些什么,卓其华便是自动自觉的矮下了身子,示意陶夭夭上来。因为,她想要背她上楼。
趴在卓其华的背上,摇摇晃晃的向着楼上进发。陶夭夭心中滑过一阵暖意,伸手摸了摸卓其华的发,却是在她的头发里找到了一根白发。
“都有白发了。刚才还说要白发苍苍呢,这下还真是如了你的意。”陶夭夭平静的说着。
卓其华却做不到如此风轻云淡,忙是扭过脑袋,冲着背上的女人道:“什么白发?不可能!别逗我,拔下来我看看。”
陶夭夭依言将白发拔了下来,向着身前的方向递了递。卓其华一瞥眼,还真是一根白发。沉默了片刻之后,听她略有所思的说道:“哎,真是老了。”
“怎么是老了呢,不该是成熟了吗?”
“究竟是老了,还是成熟了,这是个无解的命题。小时候总是装扮成大人的样子,最后又是双眼潮湿着想回到从前。你可以说这是老了,也能够说是成熟。”这就是卓其华说得深刻,让陶夭夭也跟着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钱老爷子笔下的《围城》。所以,你想要回到儿时?”
“这里有你,为什么要回去?”卓其华哼哧哼哧的背着陶夭夭,显得多少有些吃力,嘴里嘟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
……
“快去洗个热水澡吧,医院里不知道有多少,我们肉眼看不到的病菌呐。”卓其华是典型的洁癖。这不,前脚踏入家门,后脚便是找起了睡衣递给陶夭夭,催促她去洗澡。
陶夭夭倒也不反驳,顺从的点了点头,接过卓其华递来的睡衣,走进浴室。
卓其华则趁着这个空隙,将床上的床单被套统统换了一遍,又从壁橱里取了一床新棉被,将折叠沙发展开铺上床单和被子。不消一会儿,一个简易的床铺便铺好了。
陶夭夭洗完了澡,披散着湿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浴室。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衫,正用着卓其华的毛巾擦拭头发。
卓其华立马就是急了,取出自己的外套披在陶夭夭的身上,开口数落道:“暖气才开,房间还没热起来呢。你怎么就穿这一件出来了呢?”
“有点热。”陶夭夭坐在沙发床上,微笑看着身旁一脸紧张表情的卓其华。淡淡一句,推开了卓其华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
“快……吃点水果,刚削好的苹果。”卓其华将果盘向着陶夭夭的方向推了推,又道:“我去拿吹风机帮你头发吹干。哎,年轻人不懂得爱惜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