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崔安洁的揶揄,卓其华没好气的反驳着,与崔安洁的独处时的扭捏也一散而去。
事实上,这些话并不是卓其华的自作多情,她总是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要是能一直维持在一种状态,没有变数那便是极好。
就像是父母相遇相爱,如果感情能够定格在深爱的那一秒,是否能够成全一家人的美满?而赵小琪和自己之间的友情,如果也能够停留在快乐的那一刻,如今是否就不用一个痛苦一个煎熬了?
卓其华并不是一个抓着过去不放手的人,可也抵不住思绪拉扯。对于那些从莫名角落里冒出来的想法,时不时的刺痛她,让她想逃却又是无处可逃。
崔安洁可不是卓其华肚子里的蛔虫,自然是不知道此刻对方心中所想,听她又是毫不在意的口吻道:“是你思想龌龊,不愿意相信世界上,除了亲情之外,就非的是爱情!”
“能怪我吗?哈?我到是想要友情呐,可友情最后总会发展为单方面或是双方面的爱情。”卓其华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似有所悟的说着。
“你还挺有感慨的嘛,怎么着?吃了不少友情的亏?你也不能对这个世界绝望呐。不能吃了一个烂苹果,就以为全世界的苹果树都长着烂苹果啊。”崔安洁将手中的苹果咬得脆响,站在过来人的智者位置,对着卓其华做着点评。
“行行行,你能说,你会说,你来说。”卓其华语塞,忙是举起了双手,示意投降。随即,眼珠一转,刻意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听老崔说,你的梦想就是跑去北京,参加什么个选秀节目嘛。你倒是去啊,别说我看扁了你,我觉着预选赛你都过不了。”
“……”听到父亲的名字,崔安洁的脸色变了变,却是不再反驳,沉默了下来。
这一番沉默让卓其华觉得浑身不自在,方才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尽管崔安洁对崔斌的态度从来都是恶劣,可卓其华知道,崔安洁心中还是深爱着父亲的。
细细想来,自从崔斌过世之后,崔安洁一次都没有主动提及过父亲的名字。更是对从前的所谓梦想闭口不谈。
而如今往事重提,崔安洁定然会忆起从前种种,那些好的和坏的。人嘛,大抵如此,虽然心知肚明的知道,过去了的事情无法改变,可依旧会对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狠狠自责懊悔一番。
交谈的气氛被彻底破坏了,卓其华这个情商低下的蠢货,终于是收了声闭了嘴。抱着‘激流勇退’的想法,悄悄溜去了厨房,做饭去了。
“饭做好了,快来吃吧……”最后一道凉拌海蜇丝端上桌,卓其华取下脖子上挂着的围裙,冲着客厅沙发上崔安洁喊道。
听见卓其华的催促声,崔安洁慢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嘴里嘀咕着说道:“催什么催?!”
崔安洁这一副‘好生伺候哀家’的表情,让卓其华看在眼里,别提有多别扭呢。想开口数落她几句,却又是不想同她多做计较,落个斤斤计较的名头,张了张嘴巴,悻悻闭了嘴。
今天晚上,崔安洁的胃口似乎不错,将桌上的饭菜是了七七八八。相较之下,卓其华却没有多少胃口,只是静静坐在餐桌上,用筷子时不时的拨弄着碗里的饭米粒。
“我吃饱了。剩下的赏给你了!”崔安洁抹了抹嘴巴,将碗筷搁置在桌上,拍了拍手似是完成了一个重要的任务。扔下这句话之后,她又是回到了沙发上,看起了综艺节目。
“谢大小姐的赏……”卓其华冲着崔安洁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话还未说完,瞥了一眼桌上一道全然没动过的糖醋小排,卓其华又是皱起了眉头,用筷子敲了敲碗边:“排骨怎么一口都不吃呐。营养药均衡,你懂不懂?!”
崔安洁半躺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机。正当卓其华以为她没有听到,想要作罢的时候,却听到崔安洁平静的说道:“难吃死了,和老崔比差得远呢。”
难道说,今天的糖醋小排做得有失水准?带着疑问卓其华夹了一块小排,放入口中尝了起来,却发现小排非但没有失水准,反而是超常发挥。
沉默着思索了片刻,卓其华忽然是懂了崔安洁为何要嚷嚷着说‘难吃’。料想着即便是五星级大酒店的厨师掌勺,恐怕崔安洁也会丢下一句‘难吃’。因为,崔安洁口中的‘难吃’无关美味。因为对崔安洁来说,同样的糖醋小排,却是再也尝不出父爱的味道。
匆匆吃过了晚饭,卓其华这个洁癖狂又是麻利的将碗筷洗净。方才是站在阳台处,时不时揉揉酸痛的肩膀,松松筋骨,随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换做往日,当卓其华站在阳台处向外眺望的时候,定然是有一支香烟陪伴着她。可戒烟许久的她,也慢慢学会将这个习惯忘却。
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无云的夜色,当从家务中抽身出来的卓其华,此刻却是错愕地发现,自己是如此想念着陶夭夭。
分明知道此时此刻陶夭夭兴许还在工作,可卓其华的思念却是不停叫嚣。手机在手中把玩了良久,犹豫挣扎再三,终究是拨通了已然熟记在心的电话号码。
“怎么样?胆小鬼你吃饭了吗?”电话方才是接通,卓其华便忍不住开了口。
“还没有呢。”陶夭夭的声音很轻,略带疲乏却又是强装着精神,从电话那头传入了卓其华的耳朵。
“夭夭,听声音你很累。是不是……”卓其华的话还未说完整,却听到电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