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办公室内的人也听不清说了什么,只见刘继业重新返回,向依然跪在地上,惶恐至极的众人道:“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随这些兵士去大牢,听臬台大人发落吧……”
“求求少爷!”
“发慈悲吧,少爷!!”
地上众人一阵哀嚎,刘继业毫不客气地挥手打断他们,继续道:“要么,把你们吞下的赃款全部交还,每人罚款三百两银子再加上钱息!交完钱后,立即滚出刘家、滚出江宁!”
若是在往常,这等条件那些人是死活不肯答应,只是如今他们已被入大狱的威胁吓破了胆子,一个个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反而一般不停地向刘继业磕头谢恩,感谢少爷的仁慈。
刘继业踢了一脚磕头磕狠的,回头对刘忠道:“忠叔,把这些人带出去对账,钱息就按今日我们刘家钱庄的利率来算,再加上每人三百两银子罚款、麻烦您安排一下了。”
刘忠早被刘继业的手段惊得目瞪口呆,此刻回过神来急忙过来把地上的人拉走,临走时无比佩服地看着自家少爷。
此刻恰好刘继煌翻了个身似乎清醒了些,下意识地摸了把脸,觉得有些湿润睁眼一看,满手都是鲜血,吓得他大声怪叫起来,给屋内的气氛平添一份恐怖。
厌恶地看了鬼哭狼嚎中的刘继煌一眼,刘继业直接让那些认罚的人把他如拖死狗一般拖走了。
很快屋内只剩下刘继业以及魏勋和刘家旁支共五人,刘继业重新关上大门,故作惊讶地看着魏勋道:“魏主管姓刘吗?”
“不……不姓……”魏勋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和手段,此刻也早已胆破,方才的嚣张早就不翼而飞。
“既然不姓刘,还不快滚到忠叔那里还钱,难道还想去大牢吗!!?”
魏勋听后肝胆俱裂,匆忙狼狈不堪地朝自己办公室外跑去,临出门前刘继业补充了一句:“你是管事的,不可能如此轻松饶过你!别人是三百两罚款,你是五千两!”
魏勋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心如刀割,只是尽管如此还只能不停地在门口向刘继业磕头谢恩。他知道自己方才得罪了紧,生怕这少爷反悔把自己送去大牢。
于是房间内只剩下那几个旁支,只是眼见同伴的遭遇,兔死狐悲之余,内心也在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长房少爷会如何对待自己。无论如何,此时此刻已无人敢小觑这个年轻的少爷,暗自后悔方才态度太过不恭的同时,也直到此时才有人想起对方还是手握两千士兵的高级军官!
刘继业自顾自地坐在洋椅上,整理了一些略显凌乱的衣物,看都不看他们一眼,闭上眼睛道:“余下诸位……没错,你们是刘家族人,但是国法难逃,厂子更不是汝等随意取款的钱庄!!本人也不愿过于为难你们,吐出你们的赃款即可免去追究,不过这面粉厂你们是呆不下去了,长房的其他物业你们也别想指望,自己自谋生路去吧!”
无人搭话。虽然这些人心有不甘白白送上手中利益,但看到刚刚魏勋等人的惨况、以及刘继业发飙的情景,都暗自生畏。
就在他们犹豫之时,门外的大胡子军官忽然推门而入,正是张孝准。他虎视眈眈,故意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一副大胡子更是增添几分威武。他毫不客气地指着在场众人问刘继业道:“文鹿,这些人打算怎么处置?是否要我一并逮捕了?”
随后房间又冲进来无数士兵,荷枪实弹,死死盯着剩下的旁支,仿佛一声令下便可开枪射杀之。
这时刘继业睁开眼睛,拍了拍张孝准的胳膊,微笑着看向众人道:“那就看诸位如何选择了;是接受本人的好意、还是准备牢底坐穿呢?”
最终所有人都吐出了赃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