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立她为皇后,太后并不是特别赞成,出于不是潘朗生母的角度,太后妥协了。如果太后不断地抓住她把柄,并告诉潘朗,等于是打潘朗的脸,瞧瞧他选的人哪里配当皇后!
思前想后,还是继续打太极比较好。
徐小白跪下了,“母后,臣妾实在是有负重托,这件事与臣妾也脱不了干系,还请母后定夺。”言下之意是,就像犯罪的人如果跟法官有关系,法官应该回避。她是杜鹃的主子,杜鹃打碎瓷瓶,她也有错,所以太后这个局外人来处置最好!这样她既可以看出太后对她真正的态度,也可以免得被太后试探,算是一举两得吧。
杜鹃跪在一旁只敢低着头哭,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出来。她从剪瞳姑姑处罚的例子就知道,今儿个想脱身根本就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皇宫里,直至终老,多么可怕啊!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对不会被猪油蒙了心做那好事啊!
太后面露悲痛之色,“皇后,你说得对,哀家瞧着你也是冰雪聪明,说罚不罚的都是后面的事情,问题是怎么解决!一模一样的瓷瓶只怕是找不到了,可八对瓷瓶是无论如何要凑齐的。如果能凑齐,你们两个也能少罚一点。毕竟杜鹃出于一片好心,却好心办了坏事,这次就当买个教训吧。”
八对瓷瓶无论如何要凑齐?意思是如果能把打碎的这对瓷瓶修补好或者让当时打造瓷瓶的工匠再做一套,不就凑齐了吗?
太后还说凑齐了,能少罚点!所以重中之重是怎么把瓷瓶恢复原貌!
她十分惊喜:“谢谢母后指点。”
太后兴致不是很高,淡淡的嗯了一句,“别高兴太早,最多给你们三天时间,时间久了被宫女太监们知道,私下里少不得会指指点点。还有皇后说让哀家决定怎么罚,免得你费脑子,哀家一并说了吧。杜鹃罚去洗衣房浆洗衣物一个月,皇后抄写一百遍《心经》。”
这盆冷水泼的真是时候!
徐小白才冒起来的高兴劲瞬间被浇灭了,她不喜欢佛教,更不喜欢抄写《心经》!可太后都开口了,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便只能应承下来,“臣妾谨遵母后教诲,谢谢母后指点。”
“起来回去吧,早点想法子怎么办,时间可不多了。”太后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这是送客的话,徐小白再三道谢后,跟杜鹃一起出去了。
剪瞳姑姑望着两人走远,问太后:“太后,你怎么放过了她们?如此好的机会,她又是刚掌事,怎地不好好灭灭她的威风?”
一改刚才想睡的神色,太后面露精光:“剪瞳啊,你把以前犯错的人怎么罚的都说出来了,皇后听了便知道哀家是有意帮她。难道她不怕哀家借着此事为难她吗?”
“她应该怕的。”
“是了,她也怕,如果哀家重罚她了,皇上肯定坐不住,会来求情,何不少这一步,直接给夫妻俩卖个面子。别忘了,哀家毕竟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说到底,目前跟皇上亲的,是他的枕边人啊。”
太后说的有理,太后跟当今皇帝没有血缘关系,皇帝尊敬太后不过是为着孝道和礼仪。而皇帝对皇后的好,剪瞳姑姑也知道。这么久肚子没动静,皇帝却没半点厌烦,依旧是日日歇在皇后屋里。睡在一张床上,皇后吹点枕边风,说受了委屈如何如何,皇帝肯定会来求情,实质上是质问,这样反而让本就薄弱的母子关系更是岌岌可危了。
剪瞳姑姑表示明白了,太后真是不简单啊。